回到伏錦院,因為精神不濟,早早歇下了,做了一夜夢,第二天起來,頭腦發昏,渾身酸痛,歎口氣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再不能做小人了。”
用過早飯,忽想起一件事,摸著下巴來回踱步,並不打算將含煙齋擺在明麵上,又得時刻知悉含煙齋的情況,忽想起榮姐兒,叫秀兒說:“去將榮姐兒給我叫來。”
秀兒答應一聲去了,不一會兒將榮姐兒帶過來,就退下了。
公孫琉葉一拍桌子說:“這件事就得你辦,身手好,活泛。平時不用在將軍府待著,幫我看著含煙齋,並盯著對麵當鋪的情況。”
榮姐兒答應一聲,就動身去了。
公孫琉葉整理一下儀容,叫上秀兒,去探望大夫人。剛進門,正巧趕上穆紫離開,剛要叫聲大嫂,人家的丫鬟略福一下身子,很有禮貌的離開了。
大夫人掙紮著起來,忙上前扶住,接住丫鬟遞過來的兩個枕頭,塞在大夫人身後,順勢坐在床頭上說:“我這做親媳婦的,竟還沒大嫂來的早。”
大夫人沒想到琉葉會因這點小事吃醋,拉住琉葉的手,失笑道:“這是應盡的禮數,二夫人若是病了,你也得早早的去了,免得落人話柄。”
公孫琉葉隻是在氣自己墨跡著不肯起床,也不解釋,微歎口氣說:“大夫是怎麼說的?身體可以妨礙?都是我的罪過,冒冒失失就衝出去了,害得母親擔心。”
大夫人拍拍公孫琉葉的手,安撫道:“原沒什麼大事,我這身子是積累下的毛病,大夫說受到刺激,一下子全發了出來,好生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人命關天,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公孫琉葉點點頭答應了,依舊不放心的問道:“娘晚上睡得可好,可吃得下飯?”
大夫人歎口氣說:“有媳婦和沒媳婦就是不一樣,我這身邊也多了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原本是不好的,吃了藥,都好些了。”
公孫琉葉這才放下心來,有心問問賞荷宴的事,又怕大夫人傷神,尋來繡框,做一會兒針線。
一隻黃皮貓還沒繡完,就被大夫人拿了繡框,於是端杯不算太涼的涼茶上來。
大夫人接住潤潤喉嚨,用帕子擦掉嘴角的水澤,微笑著說:“這倒是能看出是一隻貓了,若是換成白線,會更好些。”
公孫琉葉忙奪過繡框,藏在身後,連羞帶怒的叫聲娘說:“我這明明繡的是老虎。”
大夫人一口茶幾乎噴出來,忙掩住嘴,為免傷琉葉自尊,打趣道:“這是給威兒繡的?”
公孫琉葉忸怩半天,矢口否認,接過茶杯,不再理大夫人,忽想起什麼,喚來小丫鬟說:“去回老太君,就說大夫人精神好些了,能吃能睡,叫老太君放心。”
丫鬟去了後,大夫人笑著說:“你是越發知道事了。”
公孫琉葉臉頰微微泛紅,忽想起來的目的問:“娘,這賞荷宴到底是個什麼境況?是往大了辦,還是平平常常賞賞花,吃吃飯,聽聽曲兒。”
大夫人微歎口氣說:“不是什麼正經宴會,不過是借個由頭,相看男女。你大嫂的孩子還小,也就珊兒了,你隻管去著人打聽,哪家有適齡男子,品行端正的,隻管下帖子,保管老太君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