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榮姐兒走遠,宮嬤嬤回來了,後麵小跑著何掌櫃。
公孫琉葉倒一碗酸梅湯,等何掌櫃走進,遞給他說:“酸梅湯很不錯,酸甜酸痛的。”
何掌櫃用衣服擦了擦手心裏的汗,雙手接過酸梅湯,咕咚咕咚喝幹,張了張嘴,最終心一橫說:“都是夫人的注意。我有件事要和夫人商量,現在要香皂的多,他們都堵著門,買胭脂的都跑去後門了,能不能少做一些香皂?”
公孫琉葉聽完,一時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似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趴到桌子上,緩了半天才緩過來,用帕子拭拭眼角的眼淚說:“何掌櫃,我還真沒見過和錢過不去的,怪不得你的手藝那麼好,還會將鋪子賣給我了。”
何掌櫃雙眼凝惑,一臉無辜。
公孫琉葉接著說:“為了那些買胭脂的人,我教你個法子。你單獨給香皂弄一家鋪子,讓買香皂的,都去那家鋪子去買。”
何掌櫃放下碗,一拍手說:“還是夫人有辦法。”
公孫琉葉噗嗤一聲,差點兒笑噴,拍了拍何掌櫃的肩膀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蠢萌蠢萌的?我本來是要看看鋪子裏的情況,現在沒必要了。你去忙吧,我也回去了。”
說完叫上宮嬤嬤,朝馬車走去,迎麵過來一個小廝,穿著將軍府的衣服。
小廝行禮道:“夫人,老太君說,夫人回去了,去千荷湖一趟,老太君和大夫人都在賞荷亭上等著呢。”
公孫琉葉腦海裏升騰起一股霧氣,坐上馬車,回到將軍府,去了千荷湖。
一個月不見,滿湖荷花敗盡,隻剩下田田的葉子,直通天際,三五支小船載著穿紅戴綠的丫鬟,穿梭其間,不時傳來一陣陣笑語。
順著遊廊,走向賞荷亭,張開嘴唱到:“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荷葉東……”
老太君叫了聲好。
公孫琉葉回神,這才發覺已走到賞荷亭上,福身道:“奶奶好興致,跑這兒看人菜蓮蓬來了。”
大夫人扶起公孫琉葉,拉她坐下說:“誇你兩句,你還真當自己是文人雅士了?咱們將軍府滿府武夫,誰欣賞這個。你公公不是來信了嗎?老太君不準備回信,剝一車蓮子送過去。”
“蓮子?”公孫琉葉不解道,腦海裏突然蹦出“憐子兩個字,眼圈兒瞬間有些發紅,忙低下頭去。
“嫂子!”楊珊大喊一聲,踏著淩波微步,從荷葉上直奔賞荷亭。
公孫琉葉忙站起來,朝前走兩步,忽覺懷裏蹦進來一顆炸彈,後退兩步,扶住桌子說:“珊兒,你能不能不這麼冒失?掉進錦繡山河的池子裏還不夠,我的肚子。”
楊珊摸著腦袋傻笑,從懷裏摸出一個盒子說:“嫂子,石頭不僅可以融化,還會變成香皂,我裝了三大箱子回來,秀兒正往順安堂送呢。”
公孫琉葉皺緊眉頭,不住扇著風,盡可能離楊珊遠一些說:“看來用來去味兒的酒也沒少喝,回來也不先洗個澡。”
楊珊瞄了一眼老太君,堅決搖頭說:“沒有,我一點酒都沒沾,都是衣服上的,你的那些工人不老實,一個個都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