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琉葉摸摸鼻子,繞著搖椅轉一圈,不客氣的說:“那你幹什麼來了?”
白老審視公孫琉葉一眼,示意穀娃和小巴抬張桌子過來,嫌棄的說:“什麼你你的,沒大沒小,就算是皇子皇孫,也沒有這麼跟我說話的。”
公孫琉葉想要揶揄回去,卻找不到詞兒,抱著酒壇子,鼓著腮幫子,看穀娃和小巴吭哧吭哧搬桌子。
“夫人,府裏差人送東西來了,讓交給夫人。”車夫走過來,弓著身子,舉著布包著的方盒子。
公孫琉葉滿臉疑惑,反問道:“交給我?母親送來的?看著像木盒,不會是點心之類的吧?”
就在這時,穀娃和下巴將桌子抬了來,放在白老的搖椅旁邊。
公孫琉葉將酒壇子放在桌子上,接過包裹,放在桌子上,拆開裹皮,果然是個木盒,畫有粉紅色的桃花,咽了口口水,打開盒子,瞧見兩個缽。
敲了敲其中一個,感覺有些奇怪,打開蓋兒,雪白的玉棋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耀眼的光輝,臉頓時陰沉下來。
白老吐出剛塞進嘴裏的茶壺嘴兒,坐起身,將兔子和茶壺放在桌子上,抱住棋缽,哈哈大笑起來說:“我就知道你能弄過來,來來,和老夫對弈一局。”
公孫琉葉從人群裏拉把椅子,坐在桌子前,展開盒子,對在一起,正好是一個棋盤,抓住沒開蓋兒的棋缽,打開蓋兒,抓一把黑子放在棋盤上,拿起一個棋子細細把玩著說:“觸手生涼,的確是好東西,我不會下棋啊?”
白老仔細描摹著棋子,不在意的說:“無妨,將你看過的棋局擺一擺,我指導指導,總歸要在這住一陣子,天天對著藥罐子,很無趣。”
公孫琉葉攏回棋子,不知道要擺什麼,一股勁瞎放,棋子越疊越高,將手中最後一個棋子放下,棋堆突然塌下來,摸著下巴,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了看白老。
白老突然站起來,執起白子,在黑子上擺出一副由主幹蜿蜒出分叉的圖來。
公孫琉葉站起來說:“這是李重擺的河道圖?我怎麼擺起這個來了?”
白老坐下來,拿起一個棋缽,分揀棋子說:“心中有溝壑,自然而然就會表現出來。瞧瞧你的成果,現在就算是趕你走,你也不會走。”
公孫琉葉順著白老的目光看去,群魔亂舞似的,抱起酒壇子,正要開封,眼神朝台子上看去,卻沒瞧見楊珊的身影。
站起身,酒壇子掉在地上,嘩啦一聲,酒灑了一地,一股酒香直衝鼻翼。
“怎麼了夫人?”封管事衝出人群說。
公孫琉葉抖了抖沾到瓷片的裙子,朝旁邊站站說:“沒什麼,打了壇子酒,碎碎平安。珊姑娘呢?剛才不還在舞獅呢嗎?”
封管事四處瞅了瞅,抓住一個穿著獅子腿褲子的青年問:“珊姑娘呢?”
青年囁嚅半天說:“珊姑娘說累了,去穆夫人那兒看看。”
公孫琉葉心中一緊,握緊拳頭,不自覺走來走去。
封管事擦了擦額角的汗說:“夫人,這些日子,珊姑娘對穆夫人多有微詞,小人要不要派人去尋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