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琉葉摸著下巴說:“這也太不結實了。”
話音未落,突然有處茅草屋著了火,封管事慌忙招呼人去救,忙活半天,人是救下來了,茅屋卻變成了一把灰。
封管事看了看手中的紙,走到公孫琉葉麵前,歎口氣說:“還是不修了吧,這些屋子,多多少少還可以撐兩年,再修,也是這個樣子。”
楊珊奪過封管事手中的紙,瞧了瞧,塞給公孫琉葉說:“畫的還挺像。”
公孫琉葉不解,接過紙瞅了瞅,是茅草屋的草圖,還給封管事,從袖袋裏掏出一張紙,展開說:“封管事,你瞧瞧這一份兒,有沒有人會燒瓦?”
封管事接過紙,低頭一看,一拍腦門兒,笑著說:“這個好,石頭砌牆,用瓦代替茅草,咱們守著一座山,最不缺的就是石頭和木頭。還是夫人想的周全,這麼多年,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誰也沒在乎過住處,湊合湊合就過來了,連想法都固化了。”
公孫琉葉眨了眨眼睛,圖上畫的是兩層石樓,還以為弄不成,鬆口氣說:“瓦的事兒?”
封管事拍拍胸脯,跺跺腳說:“咱們腳下踩的就是瓦,小人參軍前,家裏是瓦匠,什麼土能燒瓦,小人一眼就看的出來。剛過來時,小人就想弄一間瓦房,後來,肚子都填不飽,就耽擱下來了。”
公孫琉葉點點頭說:“封管事,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多建一些房子,分發給從大槐樹那邊過來的人,還有戰場上新送來的兵。”
封管事連連點頭,折好草圖,塞進懷裏,彎了彎身子,朝和泥的青年走去。
公孫琉葉吐出口氣說:“咱們去看看穀娃吧!”
說完,轉身要走,眼角的餘光瞥到封管事的背影,袖子裂了一個口氣,忽然想起自己夜裏給楊威繡荷包的情景,摸著下巴說:“珊兒,還記得撒潑的那個婦人嗎?”
公孫琉葉打個寒戰,皺緊眉頭說:“你是說有人偷糧食,咱們剛從大嫂那邊回來,那個因死了丈夫,鬧事的女人?”
公孫琉葉點點頭說:“你說,她和封管事弄不弄湊一對兒?”
楊珊連連搖頭。
公孫琉葉卻點點頭說:“可行,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封管事不是要建房子嗎?肯定得有人送飯,你就讓她專負責封管事的飯,以後的事,就看他們了。”
楊珊撓了撓頭,糾結的說:“嫂子,你是怎麼想的,封管事都能做她爹了。”
公孫琉葉一拍手,自顧自的說:“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走,去看穀娃去。”
說完就走,任楊珊在後麵追。
來到澡堂子,遠遠就聞到一股濃烈的中藥味,用手帕捂著嘴,提著裙子走進門,有些震驚,院子裏一連排十幾個藥罐兒,十幾個青年人進進出出,跑的腳不沾地兒。
白老肩膀上臥隻兔子,手裏拿著扇子,對著藥爐不住扇風。
公孫琉葉感覺來的不是時候,剛轉過頭要走,衣服卻被拽住。
“公孫夫人哪兒去?來來來,老夫教夫人煎藥。”白老站起身,呼扇著扇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