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琉葉目送楊珊離開,喂大夫喝口茶說:“珊兒不太喜歡二娘和大嫂。”
大夫人咽下口中的水說:“珊兒是真性情,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擺在臉上。你比她看的透徹,多看顧她一些。將軍府就她一個女兒,難免寵一些。”
公孫琉葉點點頭,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抽掉大夫人背後的枕頭,拉過被子說:“母親,躺下歇歇吧!”
大夫人打個噴嚏,用帕子擦了擦鼻涕,吸了幾口氣,躺下說:“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就不應該瞎晃悠,何必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公孫琉葉給大夫人蓋上被子,搬個凳子來坐了。
大夫人突然睜開眼睛,叫了句來人。
公孫琉葉怕大夫人不舒服,忙上前扶住。
一個小丫鬟走了過來。
大夫人借著公孫琉葉的力道,抬起頭說:“去望玉園一趟,對二夫人說一聲,說三天後珈藍寺上香,威哥兒媳婦跟著一塊去。”
小丫鬟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大夫人這才躺下,閉上眼睛說:“等僧鞋僧衣送來,別忘了點檢點檢。”
公孫琉葉收回手,嗯了一聲,探了探大夫人的額頭,還是燙,小聲嘀咕:“若是在現代,一粒布洛芬就解決了。”
歎口氣,站起身,走到水盆邊,洗了洗毛巾,擰幹水,放在大夫人額頭上,不一會兒,毛巾就熱了起來。
皺緊眉頭,這樣下去,非得燒傻不可,記得在西方,放血可以降溫,看了看大夫人,顯然行不通。
壓低聲音,喚秀兒過來。
秀兒低著頭走上前。
公孫琉葉輕聲說:“你去問問,再弄碗退熱藥過來。”
秀兒福身退出去,再次進來,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夫人,不行,大夫說已經熬了三碗了,怕大夫人撐不住,不敢再熬了。”
公孫琉葉眉頭越皺越緊,忽然眼前一亮,急忙說:“去弄些烈酒去!”
秀兒滿臉不解,還是去了,再回來,抱了一壇子酒。
公孫琉葉打開封泥,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放在桌子上,將茶杯裏的水倒在盆子裏,倒了一茶杯酒。
用手帕沾酒水,給大夫人擦額頭,之後探了探額頭,舒展開眉頭,招呼秀兒一起給大夫人擦身子。
直忙活到中午,大夫人的燒,總算退了下去,人也睡的安穩些。
喚來一個小丫鬟說:“去順安堂一趟,說大夫人的燒已經退了。”
小丫鬟答應一聲,退出屋子。
公孫琉葉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吃了些飯,正要回伏錦院休息,有人說僧衣、僧鞋送來了。
打個哈欠說:“看看去吧!”
說著領著秀兒,走出屋子,忽然覺得陽光有些刺眼,閉上眼睛緩一會兒,再次睜開眼,院子裏擺著十幾個箱子,一旁站著五六個小廝,看著不像是將軍府的下人。
問旁邊的嬤嬤說:“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嬤嬤福身道:“大夫人這裏回事的多,粗使婆子沒他們有力氣,在這裏站個半盞茶的功夫,也是可以的。”
公孫琉葉點點頭,示意丫鬟們打開箱子,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瞅過去,拿起一雙褐色的六孔羅漢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