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撓了半天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不說點什麼,夫人又那麼失落,將信裝進信封裏說:“別的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二夫人要倒大黴了。”
公孫琉葉咬牙揉亂秀兒的頭發,歎口氣,蹲在地上,用手指頭畫九柱圖。
秀兒也跟著蹲下來,好奇的問:“夫人在推演八卦嗎?”
公孫琉葉畫好圖,拍拍手,撿起一片枯葉說:“推演什麼八卦,你家夫人可是很久不用九柱圖了。自我進府,她的兒子世襲將軍無望,經過封地的事,管家無望,又經過失子……”
突然不說話了。
秀兒眨了眨眼睛說:“穆夫人好可憐。”
公孫琉葉站起來,用腳途亂九柱圖說:“如果大哥再出點什麼事,大嫂很有可能尋死。秀兒,你去後台找把備用的二胡。”
秀兒撓了撓腦袋,眼睛突然亮亮的,伸出一根手指,哦了一聲說:“奴婢知道了,夫人要拉二胡,不能讓穆夫人搶了風頭。”
公孫琉葉皺了皺沒有,抓住秀兒的手指,不耐煩的說:“搶什麼風頭,這個時候,誰願意出風頭,誰出。社團活動,學過幾個月二胡,我不懂這個,但對聲音敏感,哎呀,給你說這個你也不懂,你給我找把二胡就對了。”
秀兒腦海裏都是社團活動四個字,突然感覺自家夫人和之前的小姐不是一個人,馬上又搖了搖頭,拍了拍腦袋,哦了一聲,連禮都忘了行,徑直去找二胡。
公孫琉葉用帕子擦了擦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戲曲已演到哭嫁橋撞花轎,悄悄看了看大夫人的看色,正在看著老太君,老太君的臉色明顯鐵青。
又看了看二夫人,渾渾噩噩,仿佛下一秒就要抓狂。
最後看向穆紫,正在低頭思索什麼,不時瞅一眼二夫人,端茶杯的手不住抖,茶水全灑在裙子上。
穆老夫人突然一拍桌子,嘴角噙著冷笑說:“老太君,這是怎麼回事?這戲,怪熱鬧啊!演的到底是不是大將軍啊?”
公孫琉葉站起身,給穆老夫人倒杯水說:“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小輩沒出過門,對外麵的事一概不知,對外子,也隻停留在一戰成名上,胡亂編些戲,隻為討嫂子一笑。”
穆老夫人站起來,冷笑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公孫夫人,你這是給你大嫂添堵來了,紫兒,咱們回穆府!”說著攙扶起穆紫。
公孫琉葉鬆了口氣,走了最好。
穆紫卻掙脫掉穆老夫人的手,低著頭說:“母親,我想聽完。”
公孫琉葉胸中的氣又提了上來,眼看著穆老夫人坐下來,瞧了瞧二夫人,連著一個月的噩夢,早就在崩潰的邊緣,隻需要一把火,突然想起琴聲。
暗叫不好,攥緊拳頭,慢慢移到二夫人身旁,期待秀兒快點回來。
二夫人突然站了起來。
公孫琉葉手疾眼快,將二夫人按下去,就在這時,瞧見了秀兒,奪過秀兒手中的二胡,拉把椅子,坐在二夫人身側,將二胡放在腿上,拿起琴弦,將琴女的琴聲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