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將衣服放在托盤裏,發現托盤裏還有東西,是個小瓷瓶,將衣服夾在腋下,拿起來,打開瓶塞,嗅了嗅,帶著一股子清香,疑惑的看向楊威。
楊威拿過瓷瓶,蓋住瓶塞說:“是金瘡藥,宮裏賞的,府裏就那麼幾瓶,這大概是父親給母親的。”
公孫琉葉仰起頭,仔細看著楊威的表情,沒瞧出端倪,眼淚突然流了下來,舉起拳頭,想到楊威的傷,又放下說:“不是說父親待母親不好嗎?怎麼還會給母親這麼貴重的東西?”
楊威雙手捧住公孫琉葉的小臉,輕輕抹去眼淚說:“你這是聽誰說的?父親與母親舉案齊眉,哪裏不好了?”
公孫琉葉摸著下巴,皺緊眉頭,不太明白古人的感情,揪走藥瓶,將衣服扔給秀兒,拉著楊威往床邊走著說:“別辜負了母親的好意,我給你上藥。”
秀兒接住衣服,低著頭退出去,帶上門。
楊威順著公孫琉葉的力道,躺在床上,伸手去拉床鉤,胳膊卻被壓著。
公孫琉葉扒開楊威的衣服,血已滲透繃帶,手止不住抖一下,額頭結滿細密的汗珠,早就應該想到,那麼大的動作,怎麼可能不撕裂傷口。
強逼回眼淚,憑借著記憶,打開櫃子,翻找楊威的東西,最終在櫃子角,找到繃帶、剪刀和毛巾。
拿上繃帶,走到床上,用剪刀剪開楊威身上的繃帶,揭繃帶時,手卻止不住抖,閉上眼睛,咬牙解開,皺著眉頭,睜開一條縫兒,嘴角抽了抽。
抬起手,差點兒拍在傷口上,拿起毛巾,擦著傷口邊兒的殘血,嘟著嘴說:“我還以為多嚴重,還真是擦破點兒皮啊!包的這麼誇張,是不是連藥都沒上?”
楊威捉住公孫琉葉的衣服,嘻嘻笑著說:“早就告訴你了,就是擦破點皮,侍衛太緊張,手上又沒藥,血都沒擦,就給包上了。”
公孫琉葉攢足今兒,突然縮回手,得意洋洋的跳下床,吐了吐舌頭說:“自己上吧!本夫人不奉陪了,秀兒,趁天還沒黑,套車,逛街去!”
楊威裹住衣服,翻下床,想要去抓公孫琉葉。
公孫琉葉完全沒給他機會,輕輕一閃,跑到門邊,打開門跑了出去。
“都晌午後了,你幹什麼去?”楊威的聲音,穿過門縫兒,鑽進公孫琉葉的耳朵裏。
公孫琉葉當作沒聽見,抓起秀兒的手就往外跑。
跑到外府,坐上馬車,卻沒急著趕路。
秀兒滿臉疑惑,抓著腦袋說:“夫人不走嗎?一會兒將軍就要追過來了。”
公孫琉葉拍了拍秀兒的腦袋說:“就是要他追過來啊,要不然回到公孫府,我向誰炫耀?說東西是我親自挑的?誰要跟他們玩父女情深?我這是衣錦還鄉,自然是要好生炫耀一把。”
話音剛落,馬車緩緩動起來,忙用手帕捂住嘴,羞得滿臉通紅,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駕車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