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著,與楊威回了院子。
兩人之間莫名疏遠開來,楊威幾欲開口說話,卻不知要說什麼。
過了午,大夫人突然遣人來抱,三夫人在二夫人的院子鬧起來了。
公孫琉葉正兀自納罕,以母親的性子,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正要叫秀兒和她去看看,抬頭瞧見楊威,忙低了頭,朝外走去。
秀兒不解的摸了摸腦袋,看著楊威追小姐去了。
原主小時候,二夫人年輕貌美,最是受寵,以主母自居,搞什麼晨昏定省,來過幾回,也遭了幾回罪,後來二夫人懶得起床,免了規矩,就再也沒來過,卻再也沒忘記院子的位置。
憑借腦海中的記憶,來到二夫人的院子,單從外觀上瞧,建的雖說不上出奇,但在公孫府卻趕上了正廳,暗暗吃了一驚,心中冷笑,這麼多年,大娘是如何忍下來的?
抬步走進院子,一個半舊夾裙的夫人,被公孫越推到地上,披頭散發,絕望的大叫蒼天。
二夫人一身靚麗的紅,摽著胳膊,嘴角噙著蔑視的笑,站在公孫越身後,像極了縱容惡犬肆意欺辱勞動人民的闊太太。
公孫琉葉三兩步衝進去,扶起母親,怒視著公孫越,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下去。
公孫越哆嗦一下,差點兒用袖子遮住臉,不由得後退一步。
二夫人心中發怯,仿佛下一秒,公孫琉葉就會拿著大棒子掄向自己,偷偷摸摸退進屋子裏,悄悄關上門。
母親抓住公孫琉葉的胳膊,似受到某種鼓勵,伸出雙手朝公孫越抓去:“還我女兒的嫁妝來,將軍府是何種富貴人家,沒有嫁妝如何活得下去!”
古代女子在家中的地位,很多都以嫁妝論處,多少河東獅以此拿捏丈夫,丈夫卻隻能逆來順受。
被學讀書人學的四不像的環境荼毒的母親,自小門第觀念深入骨髓,自進府就帶著一股卑微,沒了嫁妝,地位飛流直下,更加逆來順受,想著高嫁的女兒,即使死了,也不覺得苦。
不知是誰告訴這個可憐的女人,她的女兒並沒有帶嫁妝過去,過的日子極有可能如她一般,就算再軟的性子,也想討個公道。
公孫琉葉瞬間淚目,拉住母親,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眼淚還是流了下來,莫名其妙感到一陣悲哀,女人就像男人的附庸,離了將軍府,離了楊威,她將一無所有,她竟然還可笑的和自己的丈夫鬧脾氣。
討個嫁妝,還要借楊威的勢,閉上眼睛,擠掉兩滴眼淚,扶著母親朝外麵走去說:“娘,咱們走吧,公孫府容不下我們,我們離了公孫府,與這兒徹底斷絕關係。”
抬起頭,楊威就站在門口,腳再邁不動一步,眼淚順著鼻子流水般淌。
楊威走進來,擦幹公孫琉葉眼角的淚水,與公孫琉葉一起扶住母親說:“走吧,出來這些日子,再不回去,就該驚動老祖宗了。”
公孫琉葉突然破涕為笑,望著天空,格外藍,笑著笑著,又流下了眼淚。
三人剛走出院子,公孫越慌忙追了出來,伸出胳膊攔著不讓走,語序錯亂的說著不能斷絕關係之類的話,之後大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