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琉葉冷笑一聲,這是被認可了嗎?同時被“我們”二字刺痛心扉,突然想起一首現代詩:我是一縷幽魂/飄蕩在未知的土地上/隻看得到眼前的光/等待著/蛛絲結成網。
抬起頭,看了看天空,記得是一位馬甲叫皮皮狐的寫手寫的,懦弱的不想接觸太多,孤獨冷清中卻希望被世俗牽絆,卻無巧不成書的和自己存在某種共鳴,或許自己真的和佛有緣,總是在應該歇斯底裏的時候淡然。
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太陽躲在低沉的雲彩後,發出金色的明光,晃了晃腦袋,抖落滿頭雪花,來來回回走著,不一會兒,踩出一張蜘蛛網,其中兩條蛛絲下沉著,似乎有什麼重物未畫出。
公孫琉葉看著那兩條蛛絲,走到其中一根前,蹲下,用手指畫了一幅九柱圖,又走到另外一根前,畫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楊樹。
拍拍手,一陣冷風吹過,裹了裹鮮紅的大氅,朝馬車走去。
回到四合院,楊威還沒回來,簡單吃一些東西,早早睡了,第二天依舊出去逛,走到香皂鋪,生意火爆的不得了,剛要離開,被人叫住,轉頭一看,分外眼熟,卻不識得。
“夫人不記得我了嗎?那天,我拿著滿是油汙和草木灰的衣裳,找這家掌櫃的說理,夫人送了我香皂。”青年眨巴著眼睛,迫切希望公孫琉葉能想起來說。
公孫琉葉眼前浮現一個圓滾滾,棉絮外露的愣頭青,再次打量一下眼前的年輕人,頭發收拾的一絲不苟,翠棉袍綠夾襖很是合身,無慣與人打交道的商人的世俗,卻退卻見人就跑的青澀。
看來,隨著身處地位的變化,人的談吐、行為舉止也會隨之改變,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想起來,轉過身想要去別處看看。
“夫人等等,這是我們店賣的,絕對不是假貨。”年輕人捧來幾塊香皂說。
公孫琉葉停住腳步,卻沒有要接的意思,忽然意識到這不是將軍府的作坊產的,示意榮姐兒接下說:“有勞打盆熱水。”
年輕人將香皂塞進榮姐兒手裏,應了一聲,就往店內跑,不一會兒端著熱水走了出來,咧開嘴笑著說:“夫人水來了。”
公孫琉葉點頭道了聲謝,示意榮姐兒拿一塊香皂扔進水裏。
“其實我能坐上這個掌櫃,完全是托了夫人的福,夫人不用這麼客氣。”年輕人害羞的揉著脖子,壓低聲音說。
公孫琉葉帶有好奇的哦了一聲,拔下頭頂的步搖,放進水盆裏攪著香皂。
“那天,我拿著香皂正在河邊洗衣服,突然圍過來幾個穿長袍的男人,說要我做香皂,之後我就成了這家鋪子的掌櫃,因果循環,我上輩子一定是積了很多德,上蒼才派夫人來拯救我來了,夫人要是有什麼事,隻要說一聲,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年輕人抑製不住唇角的笑說。
公孫琉葉抬了抬眼皮,笑了,思慮著自己的存在,或許真的像他說的這樣,上蒼突然睜開了眼,將她帶到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