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後就後悔了,穆府雖沒將軍府大,但也不亞於將軍府,三拐兩不拐,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到處都是類似的建築,連個人影都沒有。
從不知名的回廊走出來,進入一個園子,穿過幾座沉有積雪的假山,來到一片梅林前,半化不化的雪壓著梅枝,凝結的水滴欲落不落,映著太陽的光輝,值得天下才子為之賦詞。
“好漂亮!”秀兒忍不住讚歎。
公孫琉葉走入梅林,轉了又轉,沒找到路,又回到梅枝前,鎖緊眉頭,暗忖穆府修的跟迷宮似的,手不自覺伸向梅枝,哢啪一聲,雪花散落一地,梅枝已脫離母體。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一個身著深色寬袖長袍,胡子黑中摻雜著白,橫眉倒豎,一副老學究做派的老男人,厲聲大喝。
公孫琉葉嚇一跳,眉頭緊蹙,心裏暗忖,這人是誰,好大的譜,正要懟回去,瞧見走過來的楊威,將目光轉向老人,眉宇間與穆紫倒有幾分相似,心裏明白幾分。
正要上前行禮,險些被手中的梅枝戳到眼睛,咽了口口水,古人向來崇尚梅花的高風亮節,一不小心竟將其折了下來,難怪這老家夥生氣。
微低著頭,眼珠子亂轉,思慮著如何補救,發現沒什麼好法子,隻好應著頭皮上,走兩步,福身道:“想必是大嫂的父親,慕老爺子吧,楊威之妻公孫氏給老爺子請安,願老爺子康健。”
“她就是你今年娶的夫人?”穆大學士頗為不屑的說。
公孫琉葉心中不滿,但還是忍了,搶在楊威回答之前,站直身子說:“老爺子好眼光,方才拜會了穆老夫人和大嫂,心中痞悶,四處走走,聽說麗人閣景色宜人,梅長枝頭未免浪費光陰,折上幾枝,略做裝飾。”
“浪費光陰?”穆大學士不解道。
公孫琉葉心裏冷哼,就知道這些老學究喜抓字眼兒,嘴角微微上翹,不失禮貌的說:“常言道,有花需折直須折,莫到無花空折枝。”
穆大學士拍手叫了聲好道:“老夫隻以為楊威娶了了貌美如花的夫人,不曾想外界所傳非虛,令夫人文思斐然。”
楊威連道幾聲繆讚。
公孫琉葉暗舒口氣,強忍著沒拭去額頭不知何時冒出的汗,又被上學時背的古詩救了一回,微微欠身,以示恭敬。
“麗人閣?那裏許久不住人了,你是怎麼知道那裏的?”穆大學士不解道。
“好不是……”秀兒急切的告狀,卻被公孫琉葉一聲咳嗽聲打斷。
公孫琉葉瞪了秀兒一眼,清了清喉嚨說:“貴府有個叫綠兒的丫鬟,以前在將軍府奉事,她自己說是貴府的丫鬟,母親就命人將她送了來,不巧今天遇著,帶我去了麗人閣,倒是清幽,隻是缺少點綴。”
“原來是這樣,那丫鬟倒是和你有緣,老夫自會理會。麗人閣許久不住人,打掃起來多有不便,紫兒旁邊有個院子,你們夫婦就那先將就一晚吧!”穆大學士越說,臉色越沉,語氣中都能聽出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