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劍插回劍鞘,心砰砰直跳,不是沒起殺人的心思,從小受現代理論思想,根本下不了手,他能說東西運往大安城,證明這裏離大安城不遠,即使沒被楊威找到,雇輛馬車,自己回去也是一樣的。
隻是不知道秀兒如何了,那麼多人追她一個,那個傻丫頭,也不想想後果,就那樣衝了出去,是要自己欠她一輩子嗎?
那些人最好祈禱秀兒沒事,不然自己會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地獄女修羅。
不知被什麼絆一下,大叫一聲,以多年的舞蹈功底,用劍鞘觸地,打個旋兒站穩,朝異物看去,竟是那個要用鞭子抽自己的絡腮胡子。
絡腮胡子大笑兩聲,掂了掂手裏的石子說:“有兩下子!”說完朝客棧走去。
公孫琉葉咽了咽幹澀的喉嚨,瞪了他一眼,抬起頭,瞧見三棵鬆樹,每棵鬆樹上掛一個大紅燈籠,鬆樹後麵是五層樓的客棧,比四周的客棧高出一截,的確突兀。
喘了兩口粗氣,沒想到,在學校練百米衝刺的爆發力,全在今天用上了,揉了揉被砸疼的腳脖子,一瘸一拐的朝客棧走去。
剛進門,肩膀上搭著一條白毛巾的小二就迎了上來:“女俠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公孫琉葉看了看身後,漆黑一片,哪還有行人的影子,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住店嗎?之後想到這是專門為江湖人士設的客棧,總有些不同之處,張了張嘴說:“來碗水。”
店小二說了句好嘞,轉身從桌子上拎起一個茶壺,順手拿起一隻碗,往碗裏倒了些熱水,涮了涮碗,潑在地上,又倒了水,才給公孫琉葉。
公孫琉葉仔細打量一下他,年齡不大,十幾歲的孩子,雖弓腰駝背,衣服卻整整潔潔,這裏的店小二,就是和普通客棧的不一樣,有心。
接過茶碗,一飲而盡,又要了一杯,喝完之後,隻覺得痛快,從腋下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江湖氣息十足的,扔出錢袋說:“找間上好的房子,再弄些吃的,最後備好洗澡水。”
小二接過碗,應了聲好,讓公孫琉葉跟著他走。
公孫琉葉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深出口氣,總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跟著小二上了樓了,不像其他客棧那麼講究,沒什麼花紋,窗是窗,床是床,卻十分整潔。
出門在外,不需要太過挑剔,走到窗戶前,打開,一陣夜風襲來,有些涼,往下一看,一覽無遺,不管誰從下麵走,都可以清楚的看見,還算合心意,將劍放在桌子上說:“就這間了。”
說完坐在椅子上,解鬥篷,劍鞘裏緩緩溢出了血,微蹙眉頭,忘記將血擦幹淨了。
店小二連忙取下肩膀上的毛巾,哆哆嗦嗦的奉上。
公孫琉葉瞧了小二一眼,似乎讓他誤會了什麼,接過毛巾,正在考慮要不要解釋時,對方已經一溜煙兒跑了,自己想的卻是,會不會忘記將吃的送上來。
歎口氣,做了餓肚子的打算,拔出劍,用白毛巾小心擦拭著,接下來的日子,可就與它相依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