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熒惑也有些時日了,這事不能再拖,我早發現你們肚子裏幾乎都有寄生蟲。所以這是剛熬好的驅蟲藥,我好不容易配製的,喝下去把你們肚子裏類似的髒東西全部排出來,省得步了武歆的後塵。”秦越仰頭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我可不想再白忙活一晚上了,今天我看著你們喝,一個也不能少。”
“我喝,我和武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想必我被寄生的數量也不少。”楊逸端起湯藥,送到嘴邊,咕咚咕咚,一飲而盡,而後啪的一聲放下藥碗。“好苦的藥,希望良藥苦口。”
洪瑾也端起一碗,送到嘴邊略略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
“這什麼東西,怎麼怎麼難喝?”大小姐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在家裏喝藥都放了白糖調味,受不了秦越的秘方也是正常。
秦越擺手道:“大姐你就不要抱怨了,使君子、苦楝皮、南瓜子這些君藥現還好找,幾樣臣藥可是我臨時上山去采的,不是我們熒惑自家人還喝不到。”
“洪瑾,喝吧,不要辜負小越的好意。”楊逸開口了,洪瑾也隻得皺著眉頭,由洪霖扶著一口口喝完湯藥,苦的她舌頭打轉。
而後,斌朗從小吃苦吃慣了,端起來一飲而盡,麵色如常。洪霖就沒這麼幸運了,雖然他人不嬌氣,但他那碗藥是秦越考慮其肝癌問題後特別調製的,味道更怪,差點沒把他喝吐。
看著洪霖把最後一口藥咽下,秦越一拍桌子,吼道:“一刀,不要以為瞞得過我,你把藥都吐了,過來重喝。”
此言一出,大家同時轉頭盯著凃一刀,這家夥一臉無辜,搖頭道:“小越你說什麼,我都喝的,一滴沒剩。”
“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呀,你這樣偷偷吐藥的我從小見多了,比你高明的都瞞不過我的眼睛,早料到這種情況,給我過來重喝。”秦越一邊罵一邊重新倒了一碗湯藥,讓營帳裏再度充斥著古怪的臭味。
“你你你,你這是刻意報複!”凃一刀大驚失色,指著秦越的鼻子罵道,“你熬的那種東西能喝嗎?又苦又麻,簡直就是從廁所裏撈出來的,我凃一刀怎麼能喝這種東西?”
凃一刀極為好吃,這在熒惑內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人早年走南闖北,立誌吃遍天涯海角所有的山珍海味,最是厭惡難以下口的東西。秦越今天逼大家喝藥,一方麵是驅蟲,為熒惑整體健康著想,但也不是沒有報複惡搞凃一刀的意思。
公私一體,好事壞事一並辦,這類似的把戲,“騰衝一害”玩過好多次了。
“看不出來呀,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刀哥居然怕喝藥,這傳出去可不得了。”秦越哈哈一笑,端起藥碗翻臉怒道,“我又不是廚子,管你好不好喝,再說了,天底下隻有容易得的病,容易長的寄生蟲,哪裏有容易喝的藥?我不管你說什麼,今天必須給我把藥喝了,不然我灌了。”
“嗬嗬,你要是能抓得住我,就來灌吧。”凃一刀冷冷一笑,轉身就要跑。
“一刀,乖,聽醫生的話。”洪霖早料到凃一刀的要跑,搶先一步攔住去路,屈指成爪,抓向凃一刀的脖子。
整個200師,甚至是整個第五軍,隻有洪霖能和凃一刀動拳腳。
“洪霖你幹什麼?”凃一刀揮拳擋住洪霖的攻勢,一臉驚愕。
“大小姐剛才說了,知道你這臭猴子舌頭金貴,不喜歡喝藥,叫我配合小越,灌也要灌進去。”洪霖一臉壞笑,雙手齊出,攻勢一波一波連綿不絕,將凃一刀打得節節敗退,根本出不了營帳。
所有人都退開了,這種武學大師級別的交戰,別人插不了手。
論實戰,洪霖和凃一刀半斤八兩,但凃一刀擅長刀劍,不動用秘傳武器就弱了一半,洪霖則不同,他貼身保鏢出身,跟在洪瑾身側出息很多重大場合,這些時候大都不能佩戴武器,所以更加擅長拳腳。
兩人這一動手,凃一刀瞬間了落下風。
“洪霖,你不要以為你病著,我就不敢動‘曉風弦月’。”凃一刀色厲內荏地叫嚷著,大家隻當看戲。這種大師級別的交手,一點破綻都能造成致命傷,凃一刀沒有動武器,又忌憚洪霖的身子,不敢全力以赴,很快險象連連,連挨了好幾拳。雖然洪霖也沒真打,卻也大大削了他的麵子。
沒有任何人上前阻止。洪霖身子不好,凃一刀在軍中漸漸無人能管,這種讓軍中煞神吃癟的場景,以後很難看到了。
秦越在一旁細細觀戰,凃一刀和洪霖兩大高手交戰,雖說兩人都沒盡全力,不過點到為止,但兩人的武術風格依舊盡顯無疑。凃一刀虛招極多,攻守變換複雜,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稍不注意就落入圈套。洪霖則是走了極為剛猛的路子,摒棄變幻,單刀直入,以一往無前之氣勢壓製對手,招式極為悍勇。不管怎樣,凃氏祖傳手藝,大半手段都在一對武器上,凃一刀現在沒有動用武器,又失了先機,戰局很是不利。
“你們,你們串通好了吧。”眼看今天跑不了,凃一刀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