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平信正本來還算鎮定的麵色刷的一下蒼白無比,同樣,麵罩下的凃一刀也開始覺得不對,洪瑾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正在向日軍軍官泄露洪家在南洋的謀劃,而且是最為機密的那種。
但洪瑾毫不在意,她放下茶碗冷笑道:“計劃進行的這麼順利,還是要感謝東京大本營那群貪婪的上等兵們,沒有他們的配合,哪裏有今日的成效?當然我也有所失策,沒料到他們居然會貪到這種地步,原以為還能拖上半年的,所以家族人員沒有徹底轉移幹淨,讓你們抓到了一些旁支血脈。不過也沒關係,我洪家枝繁葉茂,這點代價還是付得起。總之嘛,全球的棋局已經布開,物資、金錢、人口、土地,經濟、軍事,你們樣樣都不如我們,一個緬甸戰場的得失算的了什麼?眼光還是要放長遠一點,就如你剛才所說,一局小小的棋盤,一時的勝負有什麼大不了的,輸了就輸了,根本無關大局。”
“好!好!好!果然精彩,當年在德國的時候,我一時心軟放你回南洋,無論是對我個人還是對帝國前途都是巨大的傷害。”鬆平信正到底也老謀深算,很快平靜下來。
兩人正在說著,後麵突然傳來號聲,塵土瞬間飛揚起來,看來久等之下的遠征軍已經不耐煩,要準備動手了。日軍陣地也隨之騷動起來,大量士兵表情嚴肅,嚴陣以待,周圍也有士兵請令:“聯隊長,敵軍出動了,請下令。”
不等洪瑾下令,凃一刀已經動了,他腰帶裏曉風軟刃瞬息出鞘,朝著鬆平信正橫掃過來。鬆平信正身後的兩個士兵也是精英,發現不妙立刻上前營救,但僅僅到半路,凃一刀略一抖手,曉風刃已及其刁鑽的角度拐彎,瞬間劃過兩人的脖子,鮮血立即飛濺,灑了三人一身。
眨眼之間,曉風刃已經纏上鬆平信正的脖子,而四周警戒的日軍士兵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洪瑾和凃一刀進入日軍營地的時候根本沒有配槍,也沒有明麵上的武器,日軍根本想不到凃一刀的本事有多可怕,這可是祖上刺殺過皇帝的宗師級大刺客。
“在我凃一刀的麵前,還從來沒有敵人敢主動離這麼近,你是第一個,也許是最後一個。”凃一刀冷笑道,“這位聯隊長,快給我們放行吧。”
瞬息翻盤,這就是凃一刀的實力,但凃一刀卻隱隱覺得不對,他跟了洪瑾這麼久,深知戰場之上一人之力的弱小,而現在他竟然能一次性拿下對方指揮官,這其中隱隱透著某種隱秘的味道。另一方麵,鬆平信也正麵無表情的拍著手,絲毫不見驚慌:“真是精彩的突襲,讓我開眼界了。洪瑾,你身邊怎麼老是這麼多高手?這個家夥的本事居然不在洪霖之下,我怎麼沒這種運氣?”
軍事主官瞬間被劫,周圍士兵大驚失色,紛紛拔槍瞄準,但沒有鬆平信正的命令,他們也不敢上前。
凃一刀不耐煩地說道:“廢話那麼多有什麼用,立即放行!否則我管你什麼大好前程的軍刀組,立刻宰了你。另外不要耍小動作,現在曉風刃纏在你脖子上,要是老子挨黑槍一倒,拉動曉風刃,你鮮血可以噴出一丈高。”
鬆平信正道:“洪瑾,我好心招待你,你就給我來這招,這軍人的榮譽可被你糟蹋了。”
洪瑾一臉委屈的神色,嘟囔道:“軍中不是無女眷嗎?我可從來不敢以軍人自居呀,我們女兒家就愛耍點小聰明,何況嘛——”她把嘴唇湊到鬆平信正耳旁,輕聲道,“這戲演的差不多了吧,你叫我帶隨從不就是這個意思?台階給你準備好了,你還不趕快借坡下驢?我一路配合,讓你套了這麼多機密,你也該知足了,差不多也應該付給我報酬了吧,咱們不是一直心有靈犀嗎?”
溫軟的氣息在耳頸上拂過,帶著女人特有的香味,鬆平信正的呼吸也陡然一粗,感到下腹一陣火熱,但他還是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對著四周士兵喊道:“收搶,放行。。”
“聯隊長!”四周傳來陣陣驚呼,顯然士兵沒想到自己長官會服軟,這可是膽敢單憑一己之力獨闖龍潭虎穴的日軍戰鬥英雄。
“一切責任我來負,立刻放行。”鬆平信正又高聲喊道,這下士兵們沒轍了,其他軍官沒有抗議,他們也沒辦法。
洪瑾嘿嘿一笑,拿出鬆平信正身上的手槍,朝天上連開6槍,而後裝彈,再朝天開六槍。遠征軍營地一陣騷動,很快就派出一支小隊進入,緩步走進日軍營地,日軍雖然全部持槍警戒,但無人阻止,小隊看到這情形,立刻飛快回神報告,很快,大軍開道,一列列中國士兵迅速進入日軍陣地。
所有士兵都得到命令,不得攻擊陣地上的日軍直接穿過,日軍也不能阻止,兩支軍隊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