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心篇四:波雲詭譎 無孔不入(1 / 2)

果不其然,鬆平信正聽完洪珹這話,心中瞬間騰起一股怒火,雖然他在表麵上僅僅雙眸寒光一閃,但這些都瞞不過洪珹的眼睛。洪珹微微笑道:“姐夫來幹什麼,想說什麼,有什麼目的,我心裏都清楚著,但遇襲一事讓我胸口堵得慌,什麼人敢負責,什麼人不該負責,大家心裏肯定有數。哼,大人物的麵子我惹不起,但有些小跟班就必須跟他們好好談談心裏事了。”

“洪珹,不要耍小性子了,帝國的軍務要緊。”鬆平信正眉頭緊鎖,他聽出來了,洪珹是在暗指阪田的檢察五人眾。

遇襲一事如果一定要追究到底,那牽扯進來的除了鬆平信正這個直接責任人外,涉嫌背後主使的是阪田或者林昭弘,這兩人洪珹當然惹不起,但監察五人眾就不同了,他們在經濟社鬧得雞飛狗跳,致使洪珹“不得不”外出散心,間接中給刺殺者創造了極佳的作案機會,所以他們這一個刺殺協力者的罪名絕對跑不掉,如果洪珹要找倒黴蛋撒氣,他們無疑是最佳選擇。

“那不行,而且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問罪的意思,隻是要和他們聊聊,姐夫你要是有空,就幫我帶個話吧。”說完,洪珹又拿出一枚水果遞過來,“我隻是想和他們聊聊天而已,順便嚐嚐果子,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鬆平信正接過水果,搖頭苦笑不已,阪田把這個讓大家棘手不已的勸解任務交給他處理,沒想到洪珹如此善解人意,又幫他把燙手山芋丟了回去。對鬆平信正本人而言,雖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他心中總覺得隱隱不安,覺得洪珹似乎又在算計什麼似的。

鬆平信正離開後的第二天,洪珹和秦越正在病房裏裏玩撲克牌的時候,聽到外麵的安保人員的報告,說是有一個叫森川的陸軍大尉前來探病,問洪珹什麼時候有時間見麵。

監察五人眾之一,日本陸軍大尉,阪田心腹——森川!

鬆平信正手腳還挺快,想來一回去就傳達了洪珹的意思,要監察五人眾來醫院跟洪珹“談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說是談心,實則是賠罪。此事嫌疑最大的阪田和林昭弘都不好惹,但監察五人眾就不同了,洪珹肯定要借機撒氣,如果是以前,監察五人眾絕對不會理睬洪珹半分,但自從刺殺事件後,他們已經失去了阪田的寵信,失去了最大靠山後,眼下隻有低頭服軟。

“知道了,叫他在花園裏等著吧,我這裏辦完就去見他。”洪珹頭也不轉的吩咐了一句,又和秦越繼續玩牌,擺明了是給人家臉色看。

等護工走出去,洪珹輕聲道:“不出所料,是森川一人來,你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他可不是林昭弘。”秦越嘿嘿一笑,起身道,“我跟了你和大姐這麼久,怎麼也學會了。”

洪珹把手中撲克一丟,點頭道:“那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這盤牌局反正你輸定了,等你辦完正事我們再繼續玩。”

此時,秦越已經走出房間,隻留下了一句:“放心,下次一定贏你。”

森川並不知道病房裏發生的事,其實現在他已經顧不上洪珹怎麼怠慢他了,自刺殺一事之後,日軍內部的氣氛變得極其緊張和詭異。由於始終抓不到破案線索和證據,嫌疑最大的兩個人背景又太黑,一個是駐緬日軍最高指揮官,一個是功勳貴族少當主的得力臂膀,日軍憲兵兩邊都得罪不起,隻能裝傻充愣地和稀泥巴,以至於現在全部壓力都落到五人眾頭上,如果洪珹不依不饒要懲處追責的話,這五個倒黴蛋絕對是第一批上軍事法庭的。

森川坐在花園亭子裏,雖然麵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秦越已經從他僵硬的表情中窺到了他心中的極度不安。

“森川長官,貴安。”秦越的日語有些生澀,但已經能做到日常交流,如他所說,跟了洪瑾、洪珹這麼久,耳目濡染之下怎麼也能學到兩姐妹一兩成本事。

“秦醫生,怎麼不見珹小姐,不是她要來和我談心嗎?”森川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這是肯定的,如果洪珹不肯見他,那就說明洪珹已經恨他們恨到不給絲毫解釋機會的地步。

秦越走進亭子裏緩緩坐下,擺手笑道:“森川長官誤會了,珹小姐本來確實是想和五位長官好好談心,以解除我們之間的誤會,但沒想到隻有森川長官一人來了,現在珹小姐反而不好出來,以免讓外人看到了生出什麼誤會。”

“誤會?”森川有些驚疑不定。

秦越上身微微前傾,低聲道:“五人眾向來進退一體,同氣連枝,如果隻有珹小姐隻見森川長官一人,隻怕會讓小人在外麵添油加醋,說什麼我們珹小姐挑撥五人眾的關係,無視阪田將軍的安排。森川長官知道的,我們珹小姐在帝國陸軍根基淺薄,她可受不起這些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