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堅持,我就給林昭弘回話,反正他把理由都想好了,他身子一直不好,你這次去名義上是給他看診。”見秦越執意要去,洪珹頓了頓,緩緩道。“自己的安危最重要,千萬不要衝動,更不能把自己也填進去。”
“是,不用擔心,我知道輕重。”
洪珹給林昭宏那邊回了話,很快就有人來接秦越過去,而這人不是陌生人,就是曾經被秦越救過命的新藤政久。
說實話,秦越對此人的印象並不好,上次就是他勾結黑崎刺殺洪珹,導致熒惑暴露在“別館”麵前,幸好黑崎對新藤的感官同樣糟糕,外加對戰場沒信心,所以在洪珹的運作下,黑崎直接“跳船”,順帶出賣了新藤政久。
當時,本來知道事情原委的秦越火冒三丈,準備反手報複新藤政久一把,但被洪珹攔了下來,在黃金魔女眼中,新藤政久這種出身高層的貴族子弟,又急於立功成名,而且身份貴重牽扯巨大,簡直就是一頭金光閃閃的肥豬,在商賈的眼中,新藤完全配得上“奇貨可居”四個字,洪珹怎麼舍得讓秦越把他宰掉?
如此,新藤至今都和秦越保持著“完美”的私人友誼。
“秦哥,近來可好呀?”新藤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笑嘻嘻地和秦越打著招呼,完全不在意這裏還是阪田的地盤。
“我在這裏吃得好睡得好,當然事事如意,倒是外麵不太平,你才需要小心呀,萬一我不在……”秦越也嘻嘻哈哈地和新藤說笑,還親昵地錘了他胸口一拳。
“沒那麼恐怖,上次挨了一刀後,我就再也不出去巡邏了,信正哥給我安排了一個輕鬆的差事,安全得很。”
不遠處的洪珹看到兩人親熱的樣子,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新藤已經在不經意間成為了秦越,乃至熒惑的另一柄保護傘,絕對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現在,洪珹可以確定,就算林昭宏手裏已經掌握了秦越是中國士兵的證據,他也絕對不敢公開抖到台麵上來,不然不單單鬆平信正要被問責,連新藤都吃不了兜著走,真搞到這步,無麵鬼自己也要倒大黴。
新藤的身份太敏感了,由於黑崎的出賣,熒惑已經知道了此人是日本五攝家的暗中培養的代理人,幾乎可以視為未來二三十年後的日本總理大臣,他來軍中,來鬆平信正身邊曆練,其實就是日本高層在悄悄培養下一代的軍政長官,比如阪田雖然和鬆平信正鬧翻,卻依舊不敢給新藤臉色看,便可知此人背後牽扯勢力之大。
看著兩人說說笑笑地鑽進汽車,洪珹一收手中的玉骨折扇,冷笑道:“年輕人、身份高貴、銳意進取、衝動冒進、急於立功,新藤政久真是日本人親自送到我手中的一張好牌呢!”
汽車隨著公路開進深山密林之中,秦越一邊說笑,一邊小心翼翼地留心著路況與周圍情況,這處山脈地處緬甸偏僻之地,按理人跡罕至,以緬甸的經濟水平,自然不大可能在此地修建出如此寬敞平整的公路,所以這條路肯定是以前某個英國達官貴人修建的。
“英國人雖然有錢,也不會幹吃力不討好的事吧。”
秦越心中疑惑,但很快他便明白了緣由,隨著汽車繼續深入山林,原本悶熱潮濕的氣候便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絲絲清涼悠閑之感,毒辣的太陽被樹蔭徹底隔絕開來,原本火熱的陽光穿過樹林,變得柔和舒適,讓人不自覺的慵懶起來。
“這真是個度假的好地方。”秦越嘖嘖稱奇,心想難怪要專門修一條路。
新藤點頭道:“那是當然,緬甸氣候潮濕悶熱,難得這裏涼爽舒適,那些英國人這麼會委屈自己?等再過一會兒,你就明白這裏是多好的地方了。”
汽車沿著平整的公路又開了一會兒,轉過幾處拐角,開進了山間平地中,這裏有數條水量不小的溪流從山頂流出,落到下方被人工開鑿了一灣湖泊裏,再往外流出,水質清澈,波光粼粼,湖岸遍植樹木,微風一吹,花香四溢,乃是一等一的美景。
如此美景當然不能辜負,岸邊建了一座高大的西洋五層圍城式別墅,這絕對是在緬甸度假享受的好去處,一點不比阪田的莊園別墅差。日軍占領緬甸後,高層將領盡奪英國人財產,以鬆平信正的身份自然不能空手而回,這裏肯定就是他占領的產業。
汽車在別墅前停下,立即便有日軍士兵跑過來,恭恭敬敬地給兩人打開車門。
秦越一下車就東張西望,十足十的不成器樣:“鬆平長官好寬的心呀,居然把俘虜關在如此美麗的勝景之中,搞得我也想當一次俘虜了。”
“秦醫生想當俘虜還不簡單?我一定會盡量予以滿足。”哈哈笑聲中,無麵鬼走出別墅大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