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心篇六:此心光明 鬆平信正的反擊(1 / 2)

近來,緬甸局勢安靜得可怕,大家好像突然都無心正事了一般。

熒惑自然因為元氣大傷,無力再動,而日軍方麵,無論是印度還是中國雲南都有不好的消息傳來,中國遠征軍再度集結起來,準備從兩邊夾擊緬甸日軍,目前占據雲南邊境幾座縣城的日軍首先抵擋不住,已經做好了撤退準備。麵對如此危局,駐緬日軍的反應卻顯得極為遲鈍,在人馬調集上都顯得力不從心。

如果說阪田的垮台令駐緬日軍的組織度陷入混亂,無麵鬼的死亡讓駐緬日軍失去了戰略規劃,那近期四麵八方的壞消息便是重重打擊了駐緬日軍的士氣。

太平洋戰爭上,日本聯合艦隊節節潰敗,但美國人的飛機大炮好像無窮無盡一般,一點一點地消耗著日本的戰爭潛力,緩緩撕開日本所謂的“絕對防線”,令日本本土直接暴露在盟國的炮火之下。

到了這個時候,不要說駐緬日軍中的高級將領了,就算是中下層軍官都隱隱感到大勢已去,本就不受重視的緬甸戰場變得更加雞肋,從東京運送來的戰備物資幾近枯竭,整個部隊都彌漫著消極畏戰的情緒。

唯一值得駐緬日軍慶幸的是,洪珹掌控下的經濟社依舊在正常運轉,軍餉供給源源不斷,不然駐緬日軍真要準備去討飯了。

到了這種時候,除了繼續上躥下跳的本莊實外,駐緬日軍更是無人願意找洪珹麻煩,普通士兵都抱著得過且過的混日子心態,隻要能吃飽穿暖,其他的不敢奢求了,軍官們則在四處打聽日本本土情況,給自己在戰後謀求退路。

所謂大廈將傾、人心思變,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一天夜裏,卡爾神父和特蕾莎修女終於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教堂,次日,滿臉疲憊之色的夏戍輝也回來了。不過,在洪瑾眼中,用疲敝來形容夏戍輝的狀況並不準確,那並非肉體上的勞累,而是一種精神上的頹廢,與失去生育能力的蘇菲亭有幾分相似。

卡爾神父倒是紅光滿麵,精神上佳,還主動為蘇菲亭檢查了身體,得出了“除了不能生育之外,一切都好”的廢話結論。

至於他們到底去幹了什麼,三人守口如瓶,一字不提。

誰都知道,眼前的安靜僅僅為了醞釀恐怖的雷雨雲。

一周之後的夜裏,祝浩林私宅中突然迎來了不速之客,一大隊荷槍實彈的日軍士兵闖入祝宅,翻箱倒櫃地找東找西。

這簡直是反了,祝浩林可是日軍軍糧供應商中的頭麵人物,不管他這個人暗中安了什麼心,在明麵上沒有給日軍添一絲麻煩,如果失了他,日軍絕對要陷入一場不小的混亂,所以緬甸無人敢找他麻煩。甚至,這裏還有日軍士兵站崗守衛,一般人根本無法擅闖,但這次來搗亂的日軍士兵顯然來頭不小,他們直接繳了守軍的槍,闖進祝宅大肆搜查。

此時,祝浩林並不在私宅中,代他出麵的管家大呼小叫,連連嗬斥這些日軍士兵。

“你們在幹什麼!簡直反了,這是祝老板的私宅,你們有幾個腦袋,居然敢在這裏翻箱倒櫃!你們是那個部隊的,叫你們長官出來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立即報告司令部,把你們全部槍斃!”

這些日軍士兵根本不理睬管家,直接把私宅翻了個底朝天,然後,他們找到了洪珹。

洪珹已不再住在日軍分配給她的官邸中,一早就悄悄搬到祝浩林的私宅中,每天僅僅在官邸露個臉就會走,為了安全起見,此事沒有幾個人知道。

“珹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一個軍官穿著的人走過來,將洪珹推到座椅上,“你以為躲到這裏,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嗎?”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佐藤呀,你什麼身份?也敢碰我?叫鬆平信正滾出來說話。”洪珹麵不改色地笑道。

“死到臨頭,你以為少當主還會顧及你嗎?”佐藤怒極反笑,抽出手槍抵住洪珹的額頭,“我今天就要給參謀出一口惡氣!”

“好了,佐藤,你先退下,我和她有話要說。”此時,一個持槍站在一旁,軍帽壓低遮住大半個臉的日軍士兵站出來,取下帽子露出真容,那正是鬆平信正。

“喲,姐夫這是什麼意思?掩耳盜鈴嗎?”

“我不跟你廢話,洪瑾在哪裏?”

洪珹不屑道:“姐夫還是關心一下自己比較好,你無故擅闖祝浩林私宅,非法拘禁經濟社顧問,我倒要看看這次鬆平家還能不能幫你把罪責擔下來。”

“無故?非法?你幹的好事自己心裏清楚,不要以為沒人知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本莊實大步走進房間,“這次我與鬆平大佐聯手,就是要把你這顆毒瘤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