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莊實看到秦越後勃然大怒,指著洪珹的鼻子罵道:“小賤人,你果然勾結支那軍人,圖謀不軌,還厚顏無恥地栽贓於我,現在人贓並獲,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洪珹翻了個白眼,不屑地笑道:“本莊老師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還要反問你們兩個一句,秦醫生明明是鬆平大佐軍營裏擔保出來的,還是新藤政久的救命恩人,現在居然是帝國的敵人,如果不是你們兩個識人不明,老娘會被騙過嗎?你倒反誣我一口,簡直不知廉恥為何物,等到了司令部,我看你怎麼跟諸位長官解釋。”
本莊實差點沒被氣得噴出一口鮮血,誰叫他自不量力和黃金魔女耍嘴皮子,馬上就被一盆汙水當頭潑下。
“好了,本莊老師,不要和洪珹鬥嘴,這裏沒人能說過她。”鬆平信正一揮手,立即便有士兵堵住洪珹的嘴,“秦醫生,我不管你什麼身份,但既然你今晚出來了,就別想活著回去,我這裏有好多刑具可以慢慢招待你,直至你說出洪瑾下落。”
“鬆平大佐好大的軍威呀,可惜我這人膽小,你要是再嚇唬我,我這手可要發抖了,那樣的話……”秦越握著匕首柄的手腕輕輕一顫,新藤政久頭上的汗珠頓時更加密集了,而且他還不敢喊叫,隻在嘴唇上咬出一絲血跡。
鬆平信正眉頭緊皺,嘴角輕輕抽搐,顯然被氣的不輕。
“好了,鬆平大佐,我沒心情也名義做時間跟你廢話連篇,你先放開洪珹,然後我們就在這裏聊一個小時的閑話,等過了時間,我就任你處置,你看怎麼樣呀?”
“你什麼身份,一條賤命憑什麼換黃金魔女。”
“鬆平大佐這話就不對了,我雖然爛命一條死不足惜,但我手上可抓著你們未來的總理大臣,算起來這場交易還是你們賺了。當然了,要是你實在不願意換的話,那也沒什麼,有新藤政久給我墊背,我在下麵會睡得很舒服。”
鬆平信正臉上騰起一股青氣,他突然拔出腰間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秦越額頭,“少更我討價還加,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秦越沒有答話,甚至沒有躲到新藤身後,他一手穩穩握住匕首柄,嘴角勾起不屑的微笑,挑釁樣地看著鬆平信正,那樣子的意思很明確——
你敢殺嗎?你要是敢開槍,我秦越絕對不會縮頭!
被劫持的是五攝家聯手共同重點栽培的繼承人,未來的日本總理大臣,一旦死在這裏,哪怕鬆平信正也不能輕鬆交代過去。
“趕快住手,鬆平君!把槍放下,絕對不能傷到新藤。”本莊實麵色鐵青,張牙舞爪地怒吼道,生怕一個擦槍走火,秦越固然會被打死,但匕首也會劃破新藤政久的頸動脈。
鬆平信正也吼道:“本莊老師真是老糊塗了,你以為我們放走洪珹之後,這混小子就會放人嗎?他敢出現在這裏,說明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你憑什麼相信他會放人?等會兒洪珹跑了,他又一刀殺了新藤再自刎,我們怎麼去向陛下交代,那才真是要切腹謝罪了。”他轉回頭去,對秦越冷冷道,“我是上過戰場的人,我很清楚一個不怕死的人是什麼眼神,你的舌頭可以盡管說謊,但你的眼神騙不了我,你根本沒打算放人。”
“鬆平君!”本莊實還想勸,卻被鬆平信正的隨從士兵拉開了。
“秦醫生,我很佩服你,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我可萬萬想不到你懦弱的外表下居然藏著如此剛強的心。但我也要說一句,你同樣小看我鬆平信正了,今天我要是退一步,以後也沒臉再穿這身軍服。”他收起手槍,刷的一聲抽出腰間的軍刀,“我以陛下禦賜的軍刀起誓,你放開新藤,我給你作為一個軍人的尊嚴,不然我大不了退役、隱居,但你休想洪珹能離開這裏一步。”
鋒利的刀鋒在火光下熠熠生輝,如同被火焰纏繞,秦越見過那把軍刀,當初在野人山前,鬆平信正就是以此刀為信物逼洪瑾出營,那可是日本天皇為陸軍大學首席畢業生賜下的榮耀,同時代表著皇室和軍方的顏麵,憑這點可知鬆平信正沒有說謊。
但是,秦越絲毫不為所動,嗤笑道:“嗬嗬,我還真不了解鬆平大佐到底出生在哪個年代,這種生死決鬥早過時了,而且我們熒惑從不以軍人自居,什麼尊嚴不尊嚴的,我要是今天連一個墊背的都拉不到,那才是丟死人了。總之一句話,放人,否則我不接受任何條件。”
這下徹底談崩了,鬆平信正低下頭去,臉上肌肉都在微微發顫,他緩緩舉起手,四周的日軍士兵也隨之舉起槍,看來是準備把秦越和新藤一起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