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淩剛要張口,看到一旁的溟濛,又生生的把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溟濛不耐煩地擦著自己的劍,然後看著坐在地上已經失了魂魄的展將軍,然後說:“老不死的,你要不要站起來?我溟濛雖然是卑鄙小人,可是這種報仇的事情我還是不習慣對一個在地上哭天抹淚的家夥做。你快站起來。”
展將軍聽他這麼說,站了起來。手拿斧頭,揮舞著圍著溟濛就飛奔了起來。左手掄起大斧,像是閃電般的速度衝著溟濛揮去。他雙足變換間,口中尚自念念有詞,眼見整個人越走越快,最後直如一團風一般尋找著溟濛的破綻。溟濛以不動製衡,槿淩在一旁看著他們的對戰,心裏知道不好。展將軍雖然比任飛要健壯一些,可是兩個人對戰還是年齡上吃緊。現在溟濛用以不變應萬變,隻是輕輕的化解展將軍來勢洶洶的攻擊。這樣長久下去展將軍一定不是溟濛的對手,到時候就慘了。可是槿淩一時間又想不起有什麼好的辦法,隻能是在一旁站著。
溟濛看著展將軍已經有些疲憊的臉色,揚手一劍刺出,劍光瞬時間擦過了展將軍的身旁,展將軍為了躲避,跌了一個踉蹌。此時跌落的地方離槿淩剛好隻有幾步之遙,槿淩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黑木劍,又看著已經殺意彌漫了整個眼睛的溟濛。最後看了一眼知道自己今天已經躲不過死期的展將軍。看著已經開始朝展將軍走去的溟濛,再不行動的話展將軍恐怕就真的要死在溟濛手下了。槿淩在溟濛揚起劍往下刺的那一瞬間。伸出黑木劍和溟濛的劍鋒相對。溟濛詫異的看著槿淩,然後問了一句:“槿淩?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槿淩顫抖著說:“我自己複仇,用不著你來插手。”然後咬牙揮起黑木劍斬斷了展將軍的一隻手臂,死命的控製住讓自己不顫抖。展將軍果然是個英雄豪傑,看著斷臂竟然沒有喊叫一聲,隻是看著離他很遠的手臂,還有胳膊上源源不斷流下的鮮血,冷笑了一聲。“槿淩,你這是在做什麼?讓我死了之後也不留個全屍麼?”槿淩忍住沒有讓自己顫抖,感受著溟濛在身後奇怪的眼神,冷冷的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我沒有讓任飛有一個全屍,葬身懸崖,這是我的不對。可是今天你的一番話也讓我有所感悟。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可是父母之仇我又不能不報,展將軍,我敬佩你是一個英雄,如今我斷了你的一隻手。雖然你算不上是全屍了,可是我還是想讓你體麵一點的死去,也就算是我顧念你小時候對我的幫助了。”說完槿淩就從懷中掏出一瓶紅色的藥水,灌進了展將軍的口中。不出一刻,展將軍的嘴角開始滲出鮮血,他的眼神也開始渙散,而且七孔都有流血的前兆。溟濛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這一係列的動作,不太放心,走上前去,摸了摸展將軍的脈搏。果然是已經斷氣了,這才放心的走到槿淩的麵前,看著她。
“你是不相信我?”槿淩冷漠的眼神對上溟濛的眼睛,那種冰冷的氣息再一次充滿了九凰的整個身體,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槿淩。這還是她那個妹妹麼?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如此殘忍了?這樣七孔流血的死相,還不如給展將軍一個痛快。這樣的死法對於展將軍來說,難道不是一種屈辱麼?
溟濛笑了笑,然後走遠,背對著槿淩說:“我本來是對你有所懷疑,你跟他們從小在一起長大,若是親自下毒手,我怕你沒有那樣的心。可是如今我對你已經放心了,這種死法比我殺了他要讓他痛苦幾百倍,還有一個人,我們的仇就會報了。可是這最後的一個人,也是我們最大的困難,我依舊相信你。讓你去殺了他,不過你記住我會一直在你背後看著你的。槿淩,不要輕易讓你的仁慈壞了我們的大事。他們必須死。”說完,溟濛一個飛身又離開了。
槿淩坐在展將軍的身旁,臉上的表情是那種木訥的如同在龍嘯一般的表情,不過她的手偷偷的按了一下展將軍手心往下的地方。因為細微的動作,沒有人發現。沙漠上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