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擔心蔡虎現在情況的緣故，蔡婆婆一路上都沒說話，隻是低著頭努力的快步向前走。
莫靈兮體諒她現在的心情，現在旁人和她說話，非但不會減弱她心中的擔憂，可能還會讓她更加慌張，於是也就沒主動去找她說話。而是轉頭問身邊的賀小光。
“小光，你們就這樣出來了，那蔡虎由誰來照看著呀？”
“蔡婆婆是先找的鄰居幫忙照看蔡虎叔，然後才來找我的。”賀小光也怕驚擾了蔡婆婆，所以就小聲地對莫靈兮這樣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蔡婆婆昨日見過你父親發病時候的樣子嗎？”莫靈兮也學著賀小光的樣子聲音壓得低低的，小聲問道。
“沒有的。昨日上午蔡婆婆曾經去我家找過我，但是發現我沒在就回去了。後來看完病之後，父親醒來。我就攙扶著父親回家去了。所以應該是沒見到的。”賀小光皺著眉頭認真回憶了一會之後，才輕聲回答道。
嗬，這可就有意思了。
“這樣啊……那小光，姐姐問你啊，耳朵湊過來……”莫靈兮故作一臉神秘的樣子看著賀小光。
賀小光不疑有他，就將耳朵湊了過去。
“照你剛才的說法，你今天見過蔡虎發病的樣子嗎？我的意思是，親眼見過。別說話，點頭搖頭就行。”
賀小光聽了這話心裏犯起了嘀咕，不知道莫靈兮為什麼會問這句話，但也沒繼續多想什麼，就麵對著莫靈兮輕輕地搖了搖頭。
果然是這樣！
莫靈兮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瞬時間一切不合常理的地方都聯係起來了。
剛開始時自己一心救人，沒有多想就要跟他們走，幸虧小桃叫住了自己，才讓自己從病人的事情上冷靜下來多想想，而這一想就發現蔡婆婆兒子發病這件事處處都透著蹊蹺，到處都是疑點。
首先就是蔡婆婆的兒子發病，為什麼她不把兒子帶來呢？帶來的話不是就可以第一時間得到治療了嗎？像她現在這樣一來一回的，可以說的非常耽誤時間，且不利於蔡虎的病情了。
其次就是賀小光對蔡虎病情的描述。按照剛才賀小光的回答，蔡婆婆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過發病時的賀五，最多也就是看到了回家後已經蘇醒了的人。那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兒子和賀五犯得是一個病呢？
退一步說，或許賀小光回家之後蔡婆婆又去找過他，去詢問白天怎麼突然不在家的事。在那個時候蔡婆婆從賀小光的口中得知了賀五白天所經曆的事，這個時候她表現出了擔心的情緒。這也正好和賀小光之前說的“蔡婆婆也很是為我的父親擔憂了一番”對應上了。
但是，有誰在鄰居關心的時候，會把家人犯病的樣子說的那麼詳細嗎？更何況表達關心的鄰居還是這樣一位老人的時候，不怕說的太詳細把老人嚇到嗎？
所以，賀小光最多也就是說了自己的父親白天剛出門時昏倒了，自己把他送到濟世堂，最後卻被一個路過的姑娘救了的事。多的，像是麵色青白、形容枯槁、進氣多出氣少什麼的，應當是不會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