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興致不高的古敬一乘著海生買票的空擋偷偷對老歪說:“昨天阿珍死了,據說惹怒了客人。”古敬一皺著眉,一臉沉痛。消息是瑪麗給的,他還找過趙老三的麻煩,可趙老三死活不肯承認是自己透露給海生的。
老歪總覺得哪裏不對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阿珍的死他也很惋惜,大家一起生活了幾年,阿珍又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大家都很喜歡她,可她的一係列操作真像鬼迷眼一樣,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海生買票回來,很貼心的給老歪選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古敬一不願和他說話,幫忙把行李提過去後和老歪打了個招呼就走了,要不是老歪也要去,他才不會來,臨走還狠狠瞪了一眼海生。
海生不以為意,興許為了照顧老歪,兩人的旅程相當緩慢,有時還專程去一些地方景區玩玩,倆人足足六天才回到東福島,徒步一兩個小時後,發現海生的家已經沒了。
原來的地方被一片黑色的殘渣取代,周圍還殘留著火焰燃燒後留下的痕跡,海生臉上看不到任何驚慌的表情,直接回到城鎮,詢問了地域負責人才知道。七天前海生父親的弟弟一家人來探親,據說是勸他父親搬出去,兩人喝酒到深夜,醉醺醺的打翻蠟燭,引發火災。
由於海生家搭建的房子木質材料較多,燒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兩家五口人全部遇難,因為海生的父親脾氣古怪倔強,加上居住地偏僻無人,除了賣魚,平常和外界鮮有聯係,他們發現火光過來查看後已經來不及救援了。又通知不到海生,已經由公安局處理後事。
海生滿臉悲戚的感謝,隨後去了當地公安局領回了骨灰盒,老歪全程陪同不發一言,冷眼旁觀,等到海生安葬好父母親和大伯一家,才問道:“你究竟是誰,七天前還在五愛村,你是怎麼過來做到這一切的?”
海生拍拍手,拂去手上的泥土,似笑非笑的看著老歪說:“一些小手段,你就當我還是海生。”
老歪一陣惡寒,這個人絕對不是之前的海生,雖然不是親生父母,但畢竟有二十年的養育之恩,他竟能毫不猶豫殺死,冷血無情到如此地步,看來自己也要凶多吉少了,老歪沉默一會說道:“動手吧。”
看著老歪引頸受戮的模樣,海生微笑道:“不著急,現在你還不用死,你就真的一點不好奇嗎?被人類情緒感染,我居然覺得少了那麼一絲成就感。”
老歪突然明白,自己還能活一段時間,至少要“合情合理”的死掉,這樣才不會暴露海生的身份,看來阿珍的死和他也脫不了幹係,他深深看了一眼身邊已經不知道是誰的年輕人,後者依然微笑麵對。
回豬籠寨的一個月裏,海生取代古敬一的工作,“對於阿珍的死他也很抱歉,但是不知道阿珍如此脆弱。”經他誠懇的解釋,大家都接受了這個英俊帥氣的小區管理員。
唯獨古敬一耿耿於懷,並不是因為自己被取代,而是覺得海生一定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否則阿珍怎麼會幹這種蠢事,她明明說了今年做完不做了,“虛偽的人。”古敬一恨恨啐了一口唾沫。
隻有趙老三一直堅定支持古敬一,現在王霞等人看見他就連打帶罵,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自己啥都沒幹就背黑鍋了,就因為閑聊幾句,可是沒人信他,本就幾乎為零的信譽度在海生麵前不堪一擊。
事實改變不了,不管海生是什麼人古敬一隻能接受,晚上正無聊,帶著珍妮在遊樂場玩,突然收到老歪發的信息。老歪最近很少露麵,經常跑星港,大小事都是海生處理,古敬一有時想找老歪聊聊天都找不到人。這個時候卻突然叫他去一座茶樓,還注明一個人來。
古敬一立馬送珍妮先回豬籠寨,隨後打車趕到老歪說的地址,老歪和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在喝茶,“老歪哥你找我有事?”平時都是在豬籠寨,今天怎麼出來談事,古敬一雖然好奇,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學會老歪遇事先觀察,不輕易發言的好習慣。
老著歪示意古敬一坐下,介紹道:“這位是何律師。”
何律師主動起身握手,“您好,古先生,我是天星委托公司何天銘,是這樣的,胡先生委托我們對他名下財產進行處理,這份文件您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