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看著北向邈嘲諷又落寞的神情,也說不出自己是同情還是一時心善,“我會在這裏陪你的,直到你願意放我離開。”
北向邈看著江景,雖然有幾分失落,卻也知道,這大概是最好的安排了。
江景從北向邈的臥室出來,卻見到了提著醫藥箱的陳晨。
她臉上的笑容還沒堆起來,卻見陳晨冷著一張臉,“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亂說。”
江景第一次見陳晨這樣,畢竟她一直都覺得陳晨是跟她站在一起的,卻不想這人卻莫名其妙地對她發起了火。
她張了張嘴,想問清楚他怎麼回事,卻見他頭也不回地進了北向邈的房間。她總不能追進去問他,隻好保持沉默。
翌日,陳晨照舊在幼兒園課間操的時間出現在圍牆外麵。
軟軟依舊是跟之前一樣告訴了領操老師,把陳晨帶了進來。
陳晨帶來了江景的照片,可是江景卻沒把那個錄音筆給他,終究是隻實現了軟軟一半的願望。
不過軟軟已經覺得很開心了,心滿意足地抱著照片對陳晨道謝,“謝謝你大哥哥,媽媽看起來很好。”
陳晨摸了摸軟軟的腦袋,“對不起,沒有給你帶回你媽媽的錄音。”
軟軟衝著他笑了笑,“沒關係的,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看了看手裏的照片,軟軟抬頭問陳晨,“哥哥,今天也給我拍照吧。”她也想讓媽媽看到她很好。
“今天……就不拍了,以後再說吧。”
軟軟疑惑地看了陳晨的臉一眼,“哥哥,是出什麼事情了嗎?”說這話的時候,她稚嫩的臉上還帶著擔憂。
陳晨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跟軟軟解釋,“你別擔心,你媽媽現在很好,就是……就是哥哥跟媽媽吵架了,暫時可能不會去見你媽媽了。”
“為什麼吵架呢?”
陳晨覺得就算跟軟軟解釋,她大概也聽不懂,可不跟她解釋,又怕她傷心,最後隻好半真半假地說:“我原本以為你媽媽想要趕緊從那個地方逃出來見你的,誰知道她卻因為抓她的那個人生病了就答應留下來陪他,所以我才有點生氣。”
他沒說的是,他覺得江景偽善又假好心。
軟軟聽懂個大概,點點頭,“媽媽確實就是這種人,之前我們在瑞士,媽媽是誌願者,那是個時候有個中國的阿姨來瑞士病倒了,需要住在市裏的醫院,媽媽就在那裏守了她好幾天的。”
事實是有個中國的遊客在旅途舊病複發,正好停留在瑞士這邊,因為對方不會說英語,當地政府就派了江景去溝通。
當時那個遊客病症用藥需要到高級醫院,隻能在市中心醫院。而那裏離江景所住的小鎮很遠,江景來回折騰的話就沒辦法天天守著她,所以才一連幾天沒回家,直到那名中國遊客度過了危險期才離開。
可是陳晨卻覺得這件事情跟那件事情是兩碼事。
當時江景的身份是接待誌願者,接待照顧遊客算是本職工作,不過能一連幾天不回家可以說是十分敬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