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就算做了檢測,也未必合適。更別說手術難度之大了。”白夜寒歎氣,表情嚴肅:“你們知不知道,這場手術難度非常大,必須要保證腎和肝一起同時安進去,不然隻怕到時候牽扯另外一個內髒,這可就全盤皆輸了。”
兩人頓時啞口無言。
還是江景清醒得快,立馬讓陳晨帶著他們兩個去做了檢測,可檢測的結果毫無例外,都是不行。
看著手中的檢測單,江景愁眉苦臉:“那怎麼辦?”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陳晨捏了捏鼻梁,略微有些疲倦:“他血型特殊,也是沒辦法的事。”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晨便轉身忙去了。
一連好幾個小時他都沒睡覺,跟著白夜寒一起研究藥物,企圖用別的辦法幫助北向邈,到了最後,雖然有振奮人心的消息傳來,但也隻是說能堪堪地用藥物吊著北向邈的命,最多隻能夠維持幾天的時間。
北向邈的身體徹底地壞掉,他像是個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不能自由活動,不僅一日三餐都需要有人喂食,就連是穿衣服,洗澡,也通通都需要有人照顧,甚至大小便都隻能在床上進行。
由於北向邈的性格特殊,還有一定潔癖,不是熟悉的人會抗拒,大家也不敢請護工,親自輪流照顧他,但這樣的舉動跟照料讓醒過來的北向邈接近於崩潰。
這天夜裏,他被陳晨脫幹淨了衣服拭擦身體,他紅著眼眶向陳晨叫囂著:“你給我滾,我不需要你給我做這種事情,滾啊!滾!”
陳晨知道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戰,隻是皺了皺眉,沒打算說什麼,可就是陳晨這樣的反應讓北向邈越發激動,他扯著嗓子大叫:“陳晨,要我這樣活著還不如殺了我!殺了我!”
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那模樣看了讓人心碎。
江景跟越盛年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她捂著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終於在北向邈再次激動呐喊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上前刮了他一巴掌。
“北向邈!你鬧夠了沒有!”她渾身發抖,眼眶泛紅地盯著他,“你以為我們大家想要這樣照顧你嗎?我們也不想要看到你這樣!”
北向邈緊抿著唇沒說話。
“你知不知道陳晨跟白夜寒為了你的事情有多奔波勞碌?你自己不想要活,人家還不想要救你,為什麼大家想要救你?就是當你是兄弟,當你是朋友,當你是家人!你這樣鬧著要自殺,把這些天來他們的努力放在哪裏?把我們想要救活你的心意放在哪裏?”
“北向邈,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安分點治療?!”
江景的突然爆發,讓整個臥室都安靜下來,過了許久,北向邈才吐出一口濁氣:“我、我是怕連累大家,你們都知道,我快要沒命了,而且還缺了好幾個內髒,我不覺得我還有活著的希望,我不想你們白費力氣。”
“什麼叫白費力氣?我們救活你,才不叫白費力氣。”江景坐到北向邈的旁邊:“北向邈,現在問題是,我們怕你最先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