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願最近時常覺得,在育兒方麵,荊複洲比她熱忱的多。
當然,這熱忱裏偶爾也帶著點私心,就好比今天安願睡醒了午覺,下樓就看到客廳裏擺著的遊戲機。遊戲機款式很老,八.九十年代的電影裏倒是常見,伴隨著荊複洲的手敲打在上麵,便有劣質的音效炸響在客廳。
也不知他是從哪裏淘來了這樣的古董,安願沿著樓梯下來,站在荊複洲身後靜靜的看他玩。她小時候沒有玩過這種東西,眼看著荊複洲的手飛快移動,屏幕裏被他操控的人就華麗的飛出一腳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
安願覺得有趣,歪著頭站在一邊看的津津有味,荊複洲回頭看了看她,眼睛又回到屏幕上:“睡醒了?”
“我也想玩。”安願的手輕輕搡在他的肩上,荊複洲“哎”了兩聲,眼睛還黏在屏幕上不錯分毫:“別動別動,馬上贏了。”
三十多歲的男人,坐在遊戲機前倒像個孩子。安願從後麵環住他的脖子,靠近了一些也看著屏幕,嘩啦啦的特效晃的她眼花繚亂,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荊複洲控製的小人往後仰倒,伴隨著拉長的“KO”聲音,遊戲結束。
摸了摸鼻子,安願有點不好意思:“是因為我打擾你所以輸了嗎?”
“說什麼呢。”荊複洲拉過她的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他坐的不高,腿微微曲著,安願的腳尖還能碰到地麵,所以也不會覺得沒有安全感。荊複洲手攬住她的腰,右手去碰遊戲機,那幅沉迷的樣子讓安願忍不住想挖苦他幾句:“你都多大了,還喜歡這種東西。”
“這是給孩子買的,我先替他熟悉一下操作。”荊複洲說的麵不改色,在安願明顯不怎麼相信的目光裏笑著重複:“真的,我真是給孩子買的,這是我以前最喜歡的東西了,這麼好玩,可惜市麵上沒有了。”
“有那麼好玩?”安願在一個大紅鈕上按了一把,“好玩的東西才不會被市麵淘汰呢。”
荊複洲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轉而又覺得驚訝:“你沒玩過?”
安願搖搖頭。
“啊,看來真是有代溝。”荊複洲歎了口氣,意識到相差十一歲的他們並不屬於同一個時代,有著完全不同的經曆。這個認知讓他覺出一些不尋常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的,看著安願那張鮮花似的臉,他頓了頓,有些遲疑:“我是不是老了?”
安願被他問的一愣,隨即笑起來:“說什麼呢,這事不應該是女人擔心麼,你三十幾歲正是好年紀。”見荊複洲臉上還有懷疑,她微微靠近了一些,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壓低了聲音:“這不就是你不老的證明嗎?”
荊複洲眼神在她臉上停住,她眯起眼睛說這話的樣子實在勾人,有點艱難的把目光挪開,他重新去擺弄遊戲機:“安願,你又來招我,昨晚我可是洗的涼水澡。”
安願手環在他脖子上,笑的開心,頗有幾分惡作劇得逞的勁兒,偏還不承認:“我哪裏招你了,我隻是想讓你高興而已。”
她這話說的半真半假,荊複洲聽進了心裏,卻沒再說什麼。重新開始一局,握住她的手放在遊戲機操作板上:“你來一把,讓咱們的孩子直觀感受一下。”
“我不會。”安願看著上麵的按鈕,有點茫然。荊複洲耐心的給她講解了哪裏都是什麼用處,就這麼抱著她看她玩。安願嚐試著玩了一把,輸的很慘,骨子裏那種不服輸的勁頭倒是被激發出來,硬是要來第二把。
“笨死了。”第二把照舊輸,荊複洲揉著她的頭發輕笑,語氣裏是滿滿的無奈:“你再輸下去,孩子都要嘲笑你了。”
安願認真的皺著眉,開始新的一局,連他取笑她都不在意,顯然是真的沉迷。荊複洲怕她這麼坐著難受,握住她的腰給了她一個支撐的力,就這麼扶著她讓她玩。安願起初依舊在輸,後來漸漸找出了門道,開始漸入佳境,等到她終於打贏了一把,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
她下意識的想要歡呼,手還沒抬起來就被荊複洲握住,他皺了眉,不是很讚成的看著她:“回去躺著,一會兒再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