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北梵行,你他媽就一瘋子!”鄧萌尖叫,忍不住拚命的掙紮了起來。
可仿佛她所有的拚盡全力,對他而言不過都是一兩歲小孩子的捶打一樣,不會給他帶來絲毫痛楚。
尖細的針管紮入頸部肌膚,一陣尖銳的刺痛感傳遍神經末梢,絕望的感覺在四肢百骸迅速蔓延。
男人右手拇指按上針管,剛要將裏麵的液體推進去,有什麼東西快速而有力的從眼前滑過,右手手腕被重重甩帶開來。
鄧萌明顯的感覺到一直極度靠近的那股陰冷暴戾的氣息漸漸退去,戰戰兢兢睜開眼,就看到北梵行剛剛還拿著針管的右手,已經一片鮮血淋漓。
“後退三步。”破碎的落地窗前,一身黑色緊身衣的男子麵容比平日裏還要蒼白幾分,手中,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北梵行的眉心。
“我不會有耐心再說第三次,後退三步。”肅殺到極點的嗓音,滲透了夜的暗黑。
北梵行站在原地沒動,鮮血淋漓的手仿佛壓根不是他的一樣,甚至沒有惹的他眉頭皺一下:“你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希望我把這管藥推到郝小滿身體裏的時候,你還能這麼鎮定自若的為我鼓掌叫好。”
冷靜無波的一句話後,食指隨即毫不猶豫的扣動。
砰————
北梵行被逼的後退一步。
男人隨即再次扣動。
砰————
北梵行薄唇緊抿,臉色已經蒙上了一層冰霜,迫不得已隻能再退一步。
被一連逼退三步,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右手五指汩汩流下,在地上蜿蜒成一條條細細的血流。
季生白仍舊沒有絲毫的鬆懈,手中的自始至終都直直對準著他,左手抬起,嗓音沉穩冷靜的命令:“過來。”
鄧萌哆嗦著手把頸項處的針筒拔下來扔掉,一路小跑到他身後,雙腿還是止不住的發軟。
心有餘悸的想,他再晚來哪怕一秒鍾,她就要變傻子了。
“先出去,到外麵等我。”
鄧萌本來想等他一起的,但看現在的樣子,自己在這裏不但沒用,反而會成為他的累贅,想了想,隻好先出去了。
剛剛走出主樓,就看到站在門外等著她的安蘿。
夜色的映襯下,女孩兒的肌膚顯得尤其蒼白,像是十分不安似的來回走著,見她出來,忙迎上前:“北先生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鄧萌:“……”
北梵行那貨,因為她誤把他的一件大衣給水洗了,就冷血的把她給辭掉了,還是她想辦法把她要回來的,結果這會兒出了事,她第一個關心的居然還是那貨!
太沒心肝了!
鄧萌憤憤瞧著她:“你就不關心關心我有沒有受傷?”
頓了頓,又後知後覺的問:“話說你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的?”
安蘿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期期艾艾:“是我給夜生打電話,要他讓季先生趕過來的。”
鄧萌一愣。
也就是說,她是間接的救了她一命?!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心裏那點憤憤的怨氣也就不知不覺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