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國淡淡的說道。
“當時走在外婆家小路上，那時候還是泥巴路，越過那走入田野小路中，傍晚的時候，路過一處村莊。”
“叫犁耙，你應該知道這地方吧！”楊誌國轉向少年問了問。
楊子坤沉思了一下：“這地方，我知道，然後呢？”
楊子坤現在非常好奇，以前父親沒有跟他這麼說，難得一次，心更濃濃的好奇傾聽著。
“當時在外麵露宿習慣了，隨便找幾堆稻草，就尋了一處高地，鋪在地麵上，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人碰我。”
楊誌國說到一半，突然沒有說話，他從黑色袋子裏麵拿出一瓶水喝了下來，幾口水順爽的 “啊！”一聲。
楊子坤在旁邊急的心裏憋慌，“父親，你趕緊講的，之後怎麼樣？”
他眼眸下充滿著父親小時候的樣子是什麼樣的？
楊誌國又繼續開始說道。
“當時我就睜開眼，看到一個老爺爺在用手扯我鋪的稻草，當時嚇我一跳，後來我心情慢慢緩了下來，離得很近，又真實的…”
“那老爺爺嘴裏呼著煙圈，手裏拿著一杆水煙袋正燃著煙草，老爺爺示意著我，我起身便坐了起來，不知老爺爺什麼意思，他沒有說話，也在我身旁坐下了。”
“我還以為他沒地方睡，打算和我一起睡呢。”楊誌國笑哈哈道。
楊子坤愕然插了一句，說：“這是真的嗎？”
“真的”
楊誌國淡淡的點了點頭。
楊誌國隨後又繼續沉思的說著，“沒想到老爺爺把煙袋遞了過來，向著我，我當時沒有猶豫便接了過來吸了兩三口，那煙啊！感覺太嗆了，不過煙味挺濃的，我又再吸了五六口，便還給了老爺爺。”
“我掏出報紙和煙袋給老爺爺，老爺爺沒有接，拿到手上的水煙杆依舊吸他的煙。”
“我們一晚始終沒有說話，我從背簍拿出一些吃的給老爺爺，他拿了聞了一下之後，又遞給了我，旁邊樹林又很安靜，隨後老爺爺和我各自抽各自的煙。”
“我仔細瞧了瞧老爺爺，臉上胡須挺多，又發白，皮膚鬆弛，皺紋如蚯蚓一般，蜿蜒曲折，一身黑色衣服，偶爾露出牙齒一兩顆。”
楊子坤在旁，聽得津津有味。
要是跳樓前，他早就不想聽了，因為他本來就膽子很弱小，而現在不一樣，總感覺越古怪的他越喜歡，就感覺洶湧澎湃的樣子。
“我卷完了三根煙還是五根煙？”楊誌國說著說著就數手指起來。
楊子坤瞪了父親一眼。
楊誌國笑了笑放下手，邊走路邊繼續說道：“抽完煙，老爺爺站起來朝我點點頭，隨後他往旁邊林子慢慢走了，當時每家每戶都很窮，晚上幹活的人都有，看了看老爺爺走不見人影，我躺下來繼續休息。”
“第二天早晨醒來，這件事記得特別清楚，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正在收拾鋪在地上的稻草、背簍。”
“不遠處有個村裏人路過這裏，看到我很是吃驚，旁邊有個中年人有30左右，他問我怎麼選了個墳堆睡。”
“我一下子回神這才注意到，腳下的泥土跟其它地方確實有些不同，旁邊還有燒過香和紙錢，我問這裏埋的是什麼人，那中年男子他說，是個煙鬼老爺爺，死了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