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師兄~”小胡旦見扁豌一臉被打擊的表情,吐了吐舌頭道:“我剛開玩笑嘛。”
小胡旦這麼多日跟扁豌廝混,多少也了解了一點自己這位“天才”師兄的尿性。一般他洋洋得意介紹什麼或者說些什麼事的時候,你得順著他說,不然他就會犯小固執,如果那件事夠大,他還會跟你死磕到底。
扁豌沒理會小胡旦的道歉,掏出插在腳靴子邊的匕首,將冬筍毛殼邊的泥土削去,露出白花花的筍肉,才滿意的從自己身後的背囊取出一個布袋裝上。饕餮和狴犴早被他鎖在一邊的一根粗楠竹上,對著一個雪球練拍打呢。
“師兄,你就準備不理我了麼?”
“扁豌,你就準備不理我了麼?”
恍惚間,扁豌好像聽到了一聲似曾相識的嬌哼。他擦匕首的手頓時停住——那是在北京,在他和小癢租來的小單間裏,那天的天氣記不清了,時間更記不清了。
他削著蘋果,拿著細長的水果刀一點一點的削。
小癢趴在床上,就穿著扁豌的白襯衫,裏麵什麼都沒穿,下身就一條粉色小內,兩條白晃晃的大美腿交叉打著晃兒。小癢臉上露出討好的神情,笑嘻嘻瞧見他削蘋果,問道:“給我吃的?”
“不是。”扁豌懶得搭理她。
“不是?”小癢雙手支在床上,笑眯眯的伸過脖子,在扁豌耳邊吹著暖風:“你吃蘋果從不削皮,就我吃削皮的。”
扁豌一愣,馬上停下手上的活計,板著臉把臉轉到別處。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小癢雙手往前一撐,胸前的襯衣上頭幾顆沒別上,大大方方在扁豌麵前露出嬌好的胸前溝,粉嫩嫩白花花一片誘人。可惜扁豌還是別著臉,一點想看的興趣都沒有。小癢討個沒趣,隻好把自己擺成一條小狗樣,求饒道:“別生氣嘛,你已經生一下午的氣了,我不是解釋了麼,他就是發條消息來問我今年回不回去參加同學會的。”
扁豌終於有了反應,瞥了她那裝可憐的小模樣一眼,撇嘴道:“那一聊聊一上午?”
“什麼叫一上午!”小癢蹬鼻子上臉了,“隻是聊了二十分鍾好麼!”
“那為什麼之後沒告訴我?”扁豌追問道。
“喂!扁豌豆!”小癢媚眼瞪成了燈泡,“他是我的前男友沒錯,那也是我初中同學,感情的事我不是早斷的幹幹淨淨了麼!這些事你也知道。按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連跟一以前同學聊天幾分鍾都不行了?”
“不是不行。”扁豌嘟喃道:“隻是為什麼不告訴我……”
“就因為你這樣兒!”小癢也氣上了,“就怕你這樣瞎想,沒事也整成有事,我才懶得告訴你的!”
扁豌沒答話,自顧自又削上了蘋果。
小癢眼珠子一轉,知道這些話他聽進去了,又換成一副討好的神色,膩歪道:“扁豌,你就準備不理我了麼?”
“沒,沒……”
時光流轉,北京遠去了,小單間遠去了,霧霾天氣遠去了,眼前是一片白雪,一片小竹林,一個添著小心討好自己的小丫頭。扁豌揉了揉有點紅腫的雙眼,歎了口氣,緩緩道:“沒事了,師兄沒怪你。”
“真的?”小胡旦不確定。
扁豌白了她一眼,“是不是真想要師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