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寒風,“天馬”緩緩而降,落至扁豌和小胡旦麵前。他昂首而立,巨大的身軀婉如一堵牆,將扁豌和小胡旦擋得嚴嚴實實。小胡旦做夢也沒想到扁豌的秘密竟然是這樣一隻異獸,她見異獸正在上下打量著他們,全身就不自覺的發抖,帶著顫音小聲道:“師兄,青兕怕~”
扁豌回身拍了拍小胡旦的肩膀,安慰了幾句,然後沒好氣的對“天馬”道:“甘藍,一年沒見你臉皮見漲啊,連小女孩你都嚇唬!”
那“天馬”眼睛裏露出無奈的表情,連連退後,歪著腦袋道:“這樣行了吧?”
“青兕別怕,你看那白澤都退後了,別怕啊。”扁豌又去安慰小胡旦,還不惜多黑甘藍兩下。
“真的?”小胡旦在扁豌的安慰下終於肯抬起頭去看,她的小眼睛透過扁豌的肩膀,看到那“天馬”正在對自己擺出一個“單膝跪地”的動作懇求自己,不由噗嗤一笑,心中恐懼下降好奇心占了上峰。壓低聲音問扁豌道:“師兄,你說它是白澤?”
扁豌聳聳肩,道:“他自己說自己是白澤的。”
“天馬”開心的接口道:“對啊,我就是白澤,還有我叫甘藍,很高興認識你,漂亮的小姑娘。”
小胡旦激動的差點岔過氣去,小手指指著白澤甘藍微微顫抖道:“它……會說話?”
甘藍點頭道:“對啊,白澤一族本來就是會說話的啊,這事《山海經》裏不是記錄過麼,小姑娘你讀書不專心哦。”
小胡旦沒理會白澤甘藍說了些什麼,隻是聽完之後一個勁兒的拉著扁豌的衣袖發瘋一樣道:“師兄,你看,你快看哪,白澤神獸耶!我竟然看到白澤神獸了,它還跟我說話了!我……我……我要回去告訴娘親和爹爹!!!”
甘藍瞧著小胡旦小瘋婆子一樣“發癲”狀,無奈道:“看來她根本沒聽清楚我在說什麼……”
“對了,甘藍,”扁豌也懶得理會背後發瘋的小胡旦,皺著眉頭問白澤甘藍道:“你為什麼今年晚了一個月,而且還在地上留下了蹄印?”
“一言難盡啊經理……”
眼見白澤甘藍又要開啟嘮叨不休的模式,扁豌趕緊打斷道:“那就長話短說!”
“好吧經理。”甘藍見自己想抱怨的欲求被打斷,隻能無奈的盡量簡短道:“經理你也知道,我現在住在青藏高原那頭的昆侖山上,從哪到這裏我跑一次其實一周的時間就差不多了,往年我也是路上貪玩,所以磨磨蹭蹭走了一個月,可今年我是路上被人攔住了,差點被人家抓回去做科學研究了!所以才耽誤了。”
“‘科學研究’?什麼意思?”扁豌皺眉問道。
甘藍蹭了蹭蹄子,道:“是幾個老道士,道術還挺高深的,一直追著咬著我不放。”
扁豌愣了愣,問道:“這年代還有這樣的道士?哪個山頭的——茅山?峨眉?武當?還是全真?”
“老大……”甘藍無語道:“就算我對一些文學常識很白癡,但全真是宋朝武當是元朝出現的我還是知道的吧……你沒看過《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和《倚天屠龍記》麼。”
“好吧。”扁豌知道自己犯了初級錯誤,馬上改口道:“對於東漢末期的道士我就知道太平道的張角張梁張寶還有漢中張天師張道陵的後代張魯,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甘藍想了想,道:“應該不是他們,那些道士好像也不是一路的,都是一個一個追著我趕。”
忽然一直被兩人忽略的小胡旦搭了一句:“他們為什麼要追你?”
“額……”扁豌和甘藍對視了一眼,他們剛才聊的盡興的時候好像都忘了小胡旦的存在。
“可能……”甘藍組織著措辭道:“他們看上了我的美貌。”
扁豌:“……”
小胡旦:“……”
小胡旦拉了拉扁豌的衣袖,小聲問道:“他真是神獸麼?”
“不。”扁豌嚴肅的搖了搖頭,“可能……他就是個‘受’。”
“經理!”甘藍跺了跺蹄子,不滿道:“她聽不懂,我可聽懂了。”
小胡旦好奇道:“師兄,它為什麼一直叫你‘經理’,‘經理’是什麼意思?”
“額……”扁豌打了個馬虎眼:“‘經理’就是……他給我起得外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沒錯,看到這裏的讀者可能已經聯係上下文想明白了,神獸白澤名叫甘藍,他就是和扁豌上一世一起被貨車撞飛魂穿的那個新進小職員。隻不過他倆一個魂穿到了人類身上,另一個魂穿到了昆侖白澤獸一族身上。也虧得白澤一族天賦異稟,不然按扁豌懶惰的尿性,甘藍找一輩子可能都找不到藏在陸渾深山裏的青牛大師扁豌。
小胡旦的好奇心顯然沒得到滿足,眨巴眨巴眼睛道:“那你們倆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