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掾哉,就連相處多年的枕邊人胡昭也是第一次見到胡夫人這麼急躁暴力的樣子,顯然這兩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是真的把她惹急了!
掾哉瞧著胡夫人眼中要冒火的樣子,立即點頭轉身就跑,邊跑邊叫喊:“夫人,我馬上……馬上去找老丁。”
胡昭見胡夫人怒氣衝衝的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苦逼著臉道:“夫人,我這不是先確認一遍麼,以防長生出現什麼疏漏啊。”
“傳個話能出現什麼疏漏!”胡夫人像是憋了許久的氣找到出口一樣,抓住胡昭就喋喋不休:“我看就是你那愛一探究竟的心思又起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那次是對著青牛,是不是恨不得扒開他腦子瞧瞧裏頭裝著什麼?這回這緊要關頭你要犯這毛病。胡孔明我可告訴你,你再這樣,小心我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我不讓他叫你爹爹!”
胡夫人說一句胡昭低頭陪一句不是。剛才華神醫說了,這懷孕期間的孕婦最不能動怒,也不能受刺激,所以這回胡昭小心加賠笑,就想先讓自家夫人消消氣。見胡夫人低了聲音,胡昭趕緊攙扶著她回到屋子裏坐著,諂笑道:“夫人放心,青牛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他既然讓長生來傳話,那便是有了後招。”
胡夫人白了他一眼,心裏也清楚胡昭這是在處處讓著自己,生怕自己生氣。她本就是如水的性子,要不是擔心小女兒和青牛,怎麼會如此暴躁。她仰頭瞧向屋子外的黑夜——那裏隻能模糊的瞧見片片在夜色中被寒風鼓動的樹柏枝木,而她的眼色也如那屋外的夜色般,淺淺淡淡。
“希望……如此吧。”
肚子中的孩兒啊,保佑你那“翹家”頑皮的小姐姐吧。
……
掾哉健步如飛,他知道青牛少爺交給他的任務關係重大,當然他根本沒考慮那隻白澤獸要是假傳消息怎麼辦,甚至連胡昭也沒深入考慮過這點,因為在他們的潛意識裏,那隻白澤獸就是青牛道童豢養的神獸坐騎。
“大貴!大貴!”
還沒跑進村子,掾哉特有的大嗓門便嚷嚷開了。
村子裏一些靠近村口的村民都好奇的在門口探頭探腦,經過上午的事大家都被趕回家裏去呆著,不準瞎傳一些消息,所以這會兒都正無聊呢。現在胡先生門下的那大漢在村口大喊,誰不好奇的看看啊。
不到片刻,被村民通知匆匆趕來的丁大貴和掾哉在村口遇上了。
丁大貴氣喘籲籲的看著掾哉,疑惑道:“怎麼了,出啥事了?”
掾哉愣了愣,好半天才回憶起來:“青牛少爺傳話讓你放鴿子。”
“放鴿子?”丁大貴也遲疑了一陣,忽然想起什麼,然後猛盯著掾哉,問道:“大師現在在哪兒?”
掾哉搖搖頭,實話實說道:“我上山找他老半天也沒找著,隻聽來這句話。”
“你上山找大師?”丁大貴疑惑道:“大師上山幹嘛?”
“這個……那個……”掾哉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就幹脆直接撂挑子不解釋:“你問那麼多幹嘛,反正青牛少爺傳話來讓你放鴿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