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久才接？打我電話了？”男人溫柔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林程雨瞬間便紅了眼眶。
“生氣了？”見她不出聲，男人的聲音再度柔了幾分。
林程雨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可此刻卻不知從何說起。
“下來吧，我在樓下。”男人輕歎出聲。
電話被掛斷，林程雨立即轉身，看到俞學擎卻頓住了，“你自便吧。”
說完，她便小跑著出了門，身後的俞學擎雙拳緊握，緩緩轉過身。
……
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林程雨小跑著過去，上了車後座，車子幾乎是在她坐穩便啟動了。
她剛剛跑得急，呼吸聲有些重。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男人伸手輕輕地摸了下她的臉，還將她的幾縷發絲別在耳朵處。
林程雨抬手握上男人的手，扯下握緊，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
“阿西……”
“嗯。”
男人看著她，眉目清秀，眼神深不見底，林程雨深呼吸後，將自己投入男人懷中。
“我們離開上城好嗎？去港城，或者是離開中原，去西部，或者北部，都可以。”
她的聲音微顫，每說一個字就耗了一分她的力氣，她都不敢去直視男人的眼睛，害怕從那看到失望，甚至是厭惡。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男人一如以往的冷靜，並沒有因為她的話神色有變。
林程雨聽到男人的話，卻變了臉色，也主動離開了男人幾分。
“我隻想跟你在一起。”豆大的淚滑落在男人手上，林程雨的視線逐漸模糊。
她後悔了，答應他的事情，她不想去做了，此刻的她前所未有的迫切想要自私一回。
男人抽回手捏了下眉心，手裏忽然的落空，林程雨雙手握成拳。
車廂裏一片靜謐，車子什麼時候停下來的，林程雨都沒有注意到。
“程雨。”男人搖下車窗，掏出煙點燃。
林程雨看著男人的側臉，腦子忽然意識到：她似乎從來便摸不透眼前的男人。
“如果你願意，可以換成俞學擎。”
林程雨覺得，男人的聲音直擊她心髒的深處，鈍疼。
搖下車窗，有風吹進車廂，林程雨看著外麵的一片漆黑開口：“我們暫時都不要碰麵了……”
“程雨！”男人厲聲打斷她的話。
林程雨轉過臉，麵對男人犀利的眼神，她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可她真的不願意再這樣無望地煎熬與等待。
沒再給男人開口說話的機會，林程雨快速開了車門，下了車。
“砰”的一聲響，似乎在昭示兩人關係的破滅。
“換成俞學擎”這話不斷在她腦海中重複，俞學擎的臉也漸漸代替西朗的臉，完完全全占據了她整個腦袋。
林程雨一路小跑著回到了家，她思緒縹緲，連屋內有人都沒察覺到。
“這哭得梨花帶雨的是給誰看？”
男人突兀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裏蕩漾開來，待看到男人的臉時，林程雨還是嚇了一跳。
她都出去多久了，這男人竟然還在，看樣子是在等她回來？
她不習慣在外人麵前掉眼淚，此刻卻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