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學擎慌了，他抱住她的頭，親吻了下她的鼻尖，又輕拍了好幾下她的臉蛋，那人兒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他也顧不上其他了，趕緊拿過床尾的一張幹淨的被單將她裹住，便抱著她朝著樓下走去。
“香姐！”
一走到樓梯口的位置，俞學擎便對著樓下大喊。
香姐應了聲，人才跟著從廚房裏小跑著出了來。
“三少，您找我？”
香姐一出來，便看向樓梯上的人，恭敬地站在樓下樓梯口的位置詢問道。
“去將車子開到前院，鑰匙在玄關的櫃子上。”
俞學擎的聲音都帶有一些顫抖，香姐倒是沒有注意到。
她呆愣了幾秒才，抬頭看清楚三少手上抱著人才反應過來三少話裏的意思。
隻是程雨小姐怎麼裹著被單？
也就是那被單是她今天早上才換上的，所以記得清楚，不然她也不敢確定程雨小姐身上的是什麼東西來著……
可衣服都不穿，裹被單又是為何？
是因為夜晚涼？拿件外套不行？
香姐心裏很疑惑，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去問，她也不敢去多問。
香姐匆忙取了車，俞學擎也迅速跟上，抱著林程雨坐入車後座，車子便啟動了。
路上不算賭，但紅綠燈不少，車子停了好幾次了，香姐也不敢說話，車廂裏靜悄悄的。
期間，也就俞學擎剛上車那會給顏宛星打了通電話。
香姐通過後視鏡，看了幾次那被被單裹得挺嚴實的女孩，很擔心，但也不敢輕易開口。
“香姐……”
俞學擎突然開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她的偷看，所以出言警告，香姐心裏緊了下。
可三少就喊了她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三少？”
香姐懷疑三少是在等自己應聲，才會繼續說下去，便輕聲回了聲。
隻是，又過了好一會，俞學擎還是沉默。
就在香姐以為三少剛才不過是隨便喊她一下，後麵車廂便再度傳來了聲音，低沉又帶有一絲憂傷。
“香姐，你覺得我跟程雨適合嗎？”
香姐因為這話，都閃了一下神，她也不敢貿然去回答這樣高深的問題。
湊巧這段路的路況有些複雜，香姐聚精會神地駛著車子，俞學擎也沒要求她給答案，就好像那不過是他隨便問一問罷了。
大半個小時的路程，等車子停在了星夜的大門口，俞學擎便抱著懷裏的人快速下了車。
顏宛星親自等在那了。
她看到林程雨身上裹著的被單，臉色都多了幾分寒意，看向俞學擎那一眼更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厲。
指揮著助理醫生和幾個護士將人推了進去手術室，顏宛星就跟香姐打了個招呼，全程連一句話都沒跟俞學擎說。
……
待廊道上隻剩下俞學擎跟香姐，前者坐在了休息椅上，後者站在一邊。
想到剛才車上三少問的問題，香姐認真思量了一番，柔聲說出自己的答案。
“三少，您跟程雨小姐，我也算是看著你們一步步走過來的。我不知道怎樣才算適合。可自從有了程雨小姐，我覺得您變得更像一個人了……”
香姐也意識到自己的用詞似乎不太確切，但她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詞彙，就先這樣說了。
她想，她的意思，三少能明白的。
“至於程雨小姐，我覺得她心裏也是有三少的。不然……”
那後麵她想要說的話，好像對三少有些不敬，香姐頓了下，可想到剛才顏醫生的態度，還有這一路過來，她見得最多的場麵便是程雨小姐受傷了。
這讓程雨小姐受傷的便是三少！
那她就實話實說吧。
“不然，程雨小姐一次又一次地被您這樣傷害，她應該早就會離開了。三少為什麼會這麼做，不是我們這種身份低微的人能明白的，我多話了。”
香姐說完，衝著俞學擎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便繼續站著候在一邊。
好一會，俞學擎才開口道：“香姐，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長輩，坐下休息吧。等會她出來，還要麻煩你照顧她。”
俞學擎這話，還是挺讓香姐不設防的，心裏就那樣自然地生了一股感動。
她天生沒多少親情的緣分，自幼就習慣孤身一人。
她也結過婚，但最後卻是離婚收場。
這世上，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真的沒幾個，三少跟程雨小姐都各算一個。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們幸福。
可是，都熬過那麼多苦難了，最近明明要慢慢好起來了，兩個人又鬧成這樣，她看著也難受。
尤其是剛才程雨那一身，還有她才瞧清楚，三少身上都沾染了些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