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希望不用再在醫院見麵了。”
顏宛星並沒有察覺到西朗的異常,幽默地說了這麼一句。
西朗牽強地扯了扯嘴角。
他還是去到港城再告訴程毅好了,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程毅留在上城,他反而會放心些。
顏宛星離開後,西朗也領著一群人離開了。
隻是,誰都沒有料想到顏宛星這話才說完,就隔了兩天,又出事了。
離開了醫院,西朗就直接去了機場。
飛港城的班機幾乎是他才到機場,就開始登機了。
……
港城藤堂家。
林程雨起了一個大早,更準確地說,她幾乎一夜未睡,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比熬夜還要難受。
藤堂家有她的房間,日常換洗衣物那些本來是一應俱全的。
可她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泳衣。
印象中,她應該是有泳衣放在這裏的,不過很多年沒穿就是了。
而且,她好像少了不少衣服,或許是傭人收拾過。
衣櫃裏,林程雨看著那一排的新衣服,很多還是還掛著吊牌的,她之前幾次過來都沒注意到,估計是爹哋或是詩曼阿姨給她備著的。
自從那一年回了林家,其實她也不會常來住,一年來那麼兩三次,但住的時間也並不長。
爹哋對他則是一如既往的好,完全不比親生父親差。
尤其是,她的小時候就是以為爹哋就是親生的,唯一的。
那段在卡爾加裏的日子,記憶已經不太深刻了,但是那種幸福的感覺,哪怕過去了近二十年,卻還留在了她的記憶裏。
曾經,她也想過,如果當年他們一家四口沒有回中原,會不會如今又是另一副場景了。
林程雨走到梳妝台,那上麵有個相框反過來放著。
她的房間應該也一直有傭人打掃,但是這相框,自從那一年她將它翻過去,便一直這樣覆蓋在桌麵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爹哋知道了什麼,囑咐過傭人,又或者是傭人看它這樣放著,也不敢隨意亂動。
深吸了一口氣,林程雨坐在了梳妝台前麵的椅子上,好一會她才將手伸向那相框。
又過了一會,腦子都似乎一片空白了,林程雨才將那相框拿了起來。
陽光明媚的花園裏,四人直接坐在草地上。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照片,卻依舊那般的嶄新。
隻是現實中的他們,卻已經千瘡百孔了。
爹哋雖然還是那般的高大帥氣,但歲月也還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那鬢角的斑白也在顯示他正漸漸老去。
而愛麗斯,則是永遠定格在那風華正茂的年華,她離開的時候,那模樣跟照片中應該相差無幾吧。
至於艾瑞克,她其實真的挺慶幸,他還活著的。
曾經無數次想過,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她還是願意用她的命去換回他的。
哪怕他欺騙了她,而她也不打算承認些什麼,但他還活著,不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不然,每每想到還是孩童的他,都還來不及多看這個世界一眼,她就想要跟著一起離開。
……
照片中的四人都在笑,而笑得最開的就是她本人了。
小時候,爹哋跟愛麗斯就說她的笑容特別甜美,好像擁有治愈人的能力。
林程雨伸手撫上照片中的自己,她曾經的模樣,她都快記不起來了。
那樣肆意的笑,她都快忘了是要怎麼才能做到的了?
自從那個家散了,這些年,她過得真的很不好。
十八歲那年遇到西朗,她以為就是上天給她的補償,她以為自己終於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而她也確實過了不錯的三年多,但後來的分開,還是給了她很大打擊的。
她甚至覺得自己再度被遺棄了。
林程雨想,如果沒有那荒唐的一夜,沒有意外懷孕,她說不定會主動跟西朗提出結婚的,畢竟他們那般的了解對方。
而現在,她倒是很慶幸,西朗當初決定利用她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切又是那麼地合乎情理。
他早就知道一切,所以這些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或許她愛上了俞學擎,就是唯一的意外吧。
想起他,她竟然有點想要聽到他的聲音了。
這會才是五點多,天邊倒是有些泛白,也不知道他醒了沒。
昨晚到了這邊,她也沒有跟他聯係,他既然派人跟著她,自然就會有人告訴他,她也用不著多此一舉。
而她一直回到藤堂家,也不見他主動聯係她。
她挺累的,吃了點夜宵,便回到房間洗漱。她以為可以很快入睡,卻失眠了……
爹哋親自來機場接的她們,她原本想要去醫院看一下詩曼阿姨的,但爹哋堅持不讓,說時間太晚了。
一來怕她們辛苦,二來這麼晚過去會影響詩曼阿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