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林家，俞學擎還是回了一趟俞家老宅。
老爺子見到他，臉色就非常難看，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俞學擎看見老爺子親自去了一趟廚房，心裏很不是滋味。
爺爺對他，還是很上心的，就連菜式都挑他喜歡的。
俞萬禮說要跟他聊兩句，兩人去了花園。
今年過年，上城氣溫不算很低，天氣算是非常不錯了。
“去看過你媽沒？”
聽到俞萬禮的問話，俞學擎未語。
“等會吃過飯，我跟你一起去一趟。”
俞萬禮又說了句，那般肯定的語氣，俞學擎挑眉，這次沒有再沉默。
“你想追回媽？”
俞萬禮聞言瞪了俞學擎一眼，“你這亂說什麼？我跟你媽都多大年紀了。”
“你是年紀比較大，媽這些年身邊的追求者可沒少過。那個王嘉仁，還一直在追媽吧。你不抓緊，別人可不會等你。”
俞萬禮愣了下，“你不反對？”
俞學擎跟俞萬禮對視了一眼，就避開了視線。
“我從來不反對。你們兩個之中，我肯定站在媽的那邊，無論他是選你，還是王嘉仁，又或者其他人，我都不會反對。”
俞萬禮：“……”
“你比起那些人，還是多些優勢的，畢竟我的父親就隻有一個。當然，你過去那些事，肯定也是你的劣勢。”
俞萬禮這心情真是難以言喻，他還以為這臭小子是支持自己，可後麵這話分明就是在損他。
但這小子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他也確實心滿意足了。
“那你呢？到底有何打算？這又一年過去了？你爺爺什麼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他話雖然說得不好聽，可也是在理的。”
“你年紀確實不小了，他年紀大了，想在有生之年見到自己的曾孫更是不為過。你是真的打定主意不考慮結婚生子的事情？”
俞萬禮將話說得直白，俞學擎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了那張小女孩的照片。
如果當初他們的孩子順利出生，怕是也是這般年紀，會走會跑，會喊媽媽爸爸了。
那到底是誰的孩子？
真的會是她的嗎？
他竟然生了如此大的奢望，想想都害怕，所以他都有些不敢去探尋那真相了。
如果那真的是她的孩子，就算孩子爸爸不是他，他想他還是會覺得慶幸的，至少那證明她還活著……
“再緩緩吧。我不會讓俞家絕後的。”
說出這話，俞學擎心裏也是止不住地難過，俞萬禮聽了也並未有任何喜悅之情。
“人的一生總有些遺憾。”
俞萬禮伸手拍了拍俞學擎的肩膀，後者好一會才出聲，道：“媽說起過你跟她媽媽的事情，能跟我說下嗎？”
俞萬禮愣了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兒子口中“她媽媽”指的是誰。
那個女子，他印象還挺深刻，但此刻想起來，那似乎就隻是他夢裏出現的情景，美麗夢幻卻不太真實。
“她跟那丫頭是有挺多相似之處的，我第一眼見到那丫頭，就在她身上看到她媽媽的影子。當時，外界還傳出我跟她的緋聞。”
“對那丫頭，我還真的就是把她當成一位晚輩，或許因為長得像我曾經的夢中情人，所以，我也多了些關愛。”
“那丫頭性子倒是跟她媽媽不太像，沉太多了……”
俞學擎忽地幹咳了一聲，俞萬禮不解地看向他。
“我讓你說你的故事！”
俞學擎無語，這人句句不離“那丫頭”，是嫌他對她的印象還不夠深刻嗎？
俞萬禮沉默了一瞬，才道：“對她媽媽，我記得的事真的沒多少，不過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暗戀，交集本就不多，就是有些想象，我都沒想到有什麼可說的……”
俞學擎：“……”
這話，母親聽見了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她介懷了半輩子的人，俞萬禮竟然說得如此輕巧。
“我是真的不想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相信你也是可以漸漸淡忘那一段感情的。雖然不容易，但生活還是要過的。”
俞學擎沒有答話，他從前還不知道俞萬禮說起這些安慰人的話，還如此有條不紊，聽著甚至還句句在理。
“進去吧。等會爺爺找不到人，又要發飆了。”
話落，俞學擎率先朝著主屋的方向走去。
俞萬禮慢了好幾步，才跟上。
……
在俞家吃過晚飯，俞學擎還真的跟俞萬禮去了蘇曼麗的宅子。
蘇曼麗聽到傭人說俞學擎來了，都不知道多高興。
但她匆忙下了樓，見到俞學擎身邊的男人，臉色瞬時就變得不那麼好看了。
“學擎，你過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媽一聲。吃過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