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小半生，他就談過兩次戀愛。
第一次傳說中的初戀，對象是何心怡，她大方得體善解人意，跟他想象中的愛情模樣還挺相似的。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他對何心怡似乎從來就不是愛情，就連激情都似乎沒有過。
第二次便像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劫，林程雨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他心中永遠的殤了。
他生命中真正的第一個女人，他全心全意愛過的女人，是否因為她是他的第一次，所以他特別在意上心，也就特別的執著。
雖然現在已經決定放下，但她依舊還占據著他的一顆心。
接下來即將開始的第三次，他最初是衝著報複去的，可那天晚上直接問她，他是真的想要跟她試一試的。
他自問有些東西他還給不了她，但他也是打算真心對待，做不到愛戀，也必定會寵溺。
這是他想要給她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不打算勉強她，所以也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他想過她會拒絕，也想過如果她拒絕，他應該還是會有那麼一絲難過的。
他也想過她會答應，但他想她應該會對他提些要求的。
簡單的“我答應”三個字，亂了他的心緒。
……
“我沒有什麼特別要求的。不過我想問下，你說追求我，那我們之間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係，還是直接就是男女朋友了？”
這問題，俞學擎腦子一片空白之後，心中的忐忑倒是漸漸淡去了。
不得不承認，李倩真的很單純。
他懷疑過她的，作為李程風的女兒，或許單純是她的保護色。
但相處下來，他知道，她就是如此的簡單純粹，幾乎不帶一絲雜質。
不過，對於她答應他的理由，他倒是多了些好奇了。
明知道他心中有人，她不在意嗎？
這問題顯然不適合現在討論。
“男女朋友吧。”
雖然是這麼回答，不過俞學擎已經想好了，他還是會站在追求者的角度來對待她的。
“你問我能不能追我，我答應了，就直接是男女朋友了。那我其實是不是虧了？”
女孩又笑了，俞學擎看著，視線變得不太清晰，腦海中又再次浮現出那一張臉。
他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決定重新開始，又為何還是滿腦子的那個人。
伸手將李倩攬入懷中，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身上一股清淡的香味傳入鼻中。
俞學擎努力讓自己清醒些，“就算是男女朋友，也可以繼續追求。不過，你不能答應別人的追求。”
他難得有耐心地跟她解釋起來。
李倩心情也挺不錯的，她不是多麼杞人憂天的人，既然決定了，她就好好享受當下，未來什麼的她是不想想太多的。
至於過去，她自知一時半會也是放不下，多說更無益。
“那可不一定，遇到更喜歡的，我肯定就跟人跑了。你也一樣，如果有更想要的，隨時都可以告訴我。”
林程雨對於他是什麼樣的存在，她是挺有體會的，所以她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她之所以會答應，是真的因為心中有喜歡，所以想試一試。
但她也並不是非他不可。
如果他有一天後悔了，她絕對不會糾纏。
“我是認真的。以結婚為前提追求你。”
俞學擎輕吻了下她的發旋，李倩隻覺似乎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下自己的腦袋，有些疼，但又似乎並不是真實的。
她腦子裏隱隱有個人影，跟她夢到的人漸漸重疊在一起。
韓季景！
又是這個人，看來她得找機會搞清楚狀況。
李倩沒有回話，俞學擎也沒再多說。
他向來是行動派，嘴皮子的功夫也就在跟那人在一起那會使用得多。
李倩因著想到那個模糊的人影，都沒太注意俞學擎說的什麼以結婚為前提追求自己的事情。
在她看來，結婚不結婚還真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如果非要說下婚姻對她的意義，至多就是跟孩子關聯在一起。
看著車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她倒是記起了另一件事情。
“現在去哪裏啊？”
看來他也不是每次說完他的問題，都會回答她先問的問題來著。
那麼下次，她就必須讓他先回了，再談他的問題了。
“回家。”俞學擎回了她兩個字。
他的腦袋依舊在她頭頂上方，李倩怕撞到他，輕輕挪了個位置，看向他，發現他另一隻手在按著眉心的位置。
“你不用去公司嗎？”
今天可是工作日，他不回公司倒是無所謂，不過她可是個新來的員工，被人知道她曠工什麼的實在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