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意識到有人要鬧事,本來這場婚姻本應該完美落幕的,現在居然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出現。
“咳咳咳,你放開我!我是她……是她小叔啊!”
他像一隻被拎起而脫離了海水的魚一樣,被林風牽製住了脖子,難受的要死要活。
餘心憂正色,提起裙擺,走近打量這個人,“小叔?”
記憶中,餘心憂對這個小叔完全沒有映象,甚至此刻才意識過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小叔,眼前的這一副麵孔,又熟悉又陌生而自相矛盾。
見餘心憂走了過來,林風這才鬆開了他的衣領。
他激動的抓住餘心憂的手臂,“對!你的母親還活著!她還活著!”
餘心憂心情激動了起來,“我母親?”
聽到這樣的消息,餘心憂如何做到不震驚,小時候母親伴隨著一起在石板街上跳格子的畫麵湧了上來,那樣的記憶最為深刻。
她的母親……真的還活著嗎?
林風倒是相對於警惕,鷹眼帶著疑惑看著自稱是餘心憂小叔的人,將餘心憂藏到了自己身後,“別在這裏出口成章!你有什麼證據!”
小叔倉皇之間連忙擺了擺手,一臉真誠的說道:“我不是胡說!你要是不信,大可和我一起去看。”
用眼見為實來印證他所說的話!
……
就這樣,婚禮草草收場,不過好在已經完成了一些重要的儀式,就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在婚禮之後,餘心憂匆匆忙忙的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婚紗,林風也和餘心憂一起陪著小叔去找餘心憂的母親。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路線。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餘心憂探出頭看了看,最終停在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公寓前,很是樸素。
小叔從自己的褲兜裏麵掏出了鑰匙,打開了略微有些生鏽的鐵門,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請進。”
餘心憂和林風一並走了進來。
隻見這裏的設施都很陳舊,有一種濃濃的木頭味道,甚至給了餘心憂一種烏煙瘴氣的感覺,木桌上的銀色鍾表發出了“咯噔咯噔”的聲音。
“我母親呢,她在哪裏?”餘心憂回過頭去問男人。
男人眼珠子轉了轉,抬頭紋顯現了出來,目光向上挑著,伸手指了指頭頂上的方向,原來,這裏還有一個小閣樓。
閣樓內。
一個即將步入晚年的婦女安詳的躺在輪椅上,天窗正好對著她,此刻正沐浴著午後的陽光。
餘心憂放慢了腳步,唯恐打擾了此刻的寧靜,薄唇輕啟,“媽?”
這個背影太熟悉了,記憶不斷的衝擊著餘心憂,內心也變得越來越壓抑,仿佛在這一瞬間,悅耳的銅鈴聲再次在一條幽深的巷子內回蕩起來。
她篤定,這個背影就是她的母親,當初玩跳格子遊戲的時候,母親則總是給她做著示範。
“我來看您了。”她輕輕的說出了口,卻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
婦人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椅子上,垂下來的發絲有些許的淩亂。
小叔拉了拉餘心憂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起了唇語,原來,母親早就已經聽力退化了,才導致了現在的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