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博駕車,一口氣駛到郊外的雲湖旁。
下車,呼吸著腥鹹的空氣,再看著皎潔月光下的水麵,好像有水銀在湖麵上閃閃奪目流動,他感覺一直憋悶著的胸口好像得到了些緩解。
顧思博捏了捏發漲的眉心,倚在車旁,點了支煙。
抽得有點凶。
平時抽一支煙,大概五分鍾左右,今天隻用了兩分半,便解決了。
哢嚓~!
他給自己又點了一支,卻再沒有抽的欲望。
耳畔,那陣陣呼嘯而過的夜風,好像淩夢瑤的指責,一遍又一遍的指控著他:作為男人,不能保護好自己妻兒的過失,還有顧夫人的所作所為。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兩天兩夜了,顧夫人的號碼還是撥不通。
站在河堤上的顧思博深吸了口氣,短短的十分鍾裏,他又點了幾根煙,在再次撥打顧夫人的號碼還是關機時,轉而撥何沐晴的手機。
“在哪!”他嗓音沙啞地問。
“機場!”何沐晴道。
“……”顧思博一下站直身體:“哪個機場?”一頓,連指尖的煙都忘記抽,坐到車裏的同時,問她:“你要去哪裏?”發動車子,他再問:“打算就這樣離開霧都?”
何沐晴:“……”
得不到她的回應,他急了眼:“何沐晴,說話,回答我!”
聲音裏全是著急。
何沐晴‘噗’的一聲笑了:“顧先生,兩分鍾之前,我剛送澈哥哥登機,他回江城了!”隔著話筒,她又是忍不住的笑:“又不是我要離開霧都,你緊張什麼?”
顧思博這才鬆了口氣:“站在原地,等我,哪都不許去!”
“可是我在路口呀,怎麼辦?馬上綠燈,不能站在原地等你了呀!”某女又是笑道。
“那就過馬路,在路邊等我!”顧思博單手掌控著方向盤,又是霸道的命令:“還有,不準掛我電話!”緊了緊牙關:“直到我到為止!”
“這麼霸道的呀?”何沐晴輕聲笑:“顧先生,你過分了喲!”
“對!”他一副‘我就過分了’的架勢,樂得何沐晴又是一陣低笑:“好!”她說:“我不掛電話,就在路口等你過來,但是你呢,雖然深夜人少車也少,但不能超車!”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
“嗯嗯,你不是三歲孩子,你是三十歲的老男人!”何沐晴眉開眼笑道:“老男人,不要撞紅燈喲!”
“知道了!”顧思博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管家婆,嘮嘮叨叨的!”不經意地掃了眼後視鏡,隻見鏡中的男人眉眼都在低低的淺笑著,哪裏還有剛才的愁雲?
“好吧好吧,那我唱首歌給你聽吧!”何沐晴站在機場外麵的路口,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輕聲在哼:“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尾巴……”
“噗!”這次笑的,換成顧思博。
他怎麼都沒想到,何沐晴會唱這麼一首顧辰都會嫌棄的兒歌來哄他。
“真難聽!”
“難聽你還笑!”何沐晴翻了翻白眼,又唱:“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她的耳畔突然‘咯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