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總,找到了,需要通知童夫人嗎?”
懷硯低頭簽字的筆尖一頓,抬頭:“找到了?”
“是,已經跟醫院確認過了,親子鑒定沒有問題。”
懷硯低頭思索,最終放下馬克筆拿起外套起身:“先不告訴童夫人,先去看看失散多年的懷太太長什麼樣。”
駐足在燒烤街一個相對幹淨的角落,懷硯壓抑著不適,滿臉嫌棄。
說是街,其實就是一個長長的巷子,擺滿了攤位,大多都是燒烤、龍蝦之類,衛生一言難盡,走著還能感覺到腳下的滑膩和散落的竹簽。
這對養尊處優的懷硯來說,就是折磨。
感受到麵前男人的不悅,秘書小何立馬上前安撫:“懷總,褚小姐就在前麵那家稍微大一點的攤位做服務員,馬上就到了。”
話落,感受到懷硯加快步子,何秘書也趕緊跟上。
本以為到了店裏,能鬆一口氣,誰知道慘狀愈演愈烈。
折疊的小方桌和大紅色的塑料凳紮了懷硯的眼,桌麵上明顯的油膩逼的他深吸了一口氣。
煩躁,他就不該來。
“兩位帥哥,要吃點什麼?”
這兩人進來的時候褚喬就注意到他們,不過準確的說是整個店裏的人都注意到了。
雖然身穿正裝剛剛下班的上班族也不是什麼稀有物種,但就是感覺不一樣,這個男人看起來就是一副非常嚴肅、正式的樣子,哪怕是坐在燒烤攤上也是坐的筆直,和其他嘻嘻哈哈來擼串的人大相徑庭。
重點是那個男人長得實在是太出眾了,一雙桃花眼,仿佛能讓人深陷進去。
何秘書知道懷硯不可能吃這些東西,隨手指了幾個上桌時間長的。
而懷硯就一直盯著褚喬。
感受到目光之後,褚喬帶著疑惑:“您還需要點什麼嗎?”
懷硯及其冷淡的撇開眼:“不用。”
褚喬點了點頭,拿起菜單給了前麵的燒烤師傅,便又去忙其他桌的客人了。
“懷總,您不打算告訴褚小姐她的身世嗎?”何秘書在懷硯手底下工作了八年,八年都沒變的一直在找這個小姑娘,現在找到了,懷總怎麼一點動作都沒有?
“如果你是孤兒,突然有人找到你,說你是他們的孩子,還有個娃娃親的未婚夫,你會怎麼辦?”
何秘書設身處地的想了想,腦袋上隱形的小燈泡一亮:“您是擔心自己被退婚?”
斜了何秘書一眼沒回答,目光便一直跟在褚喬身上。
他倒是無所謂會不會被退婚,畢竟這麼多年,他也想過童家的女兒流落在外,可能有了心儀的男人,也可能被世俗染指,變得刻薄拜金,讓他提不起好感。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兩家的交情。
能隨口玩笑就當真定娃娃親的,關係可想而知,隻要不會因為他,讓小姑娘抵觸童家人,他就圓滿完成任務,也算是彌補了自己的過錯。
“長得還挺出人意料的。”
懷硯隨口嘟囔了一句,何秘書沒聽清還問了一聲。
童夫人為了睹物思人,找畫家按照女兒一歲的照片,畫她長大的樣子,今天見到本人了,別說差距還挺大,比畫好看。
在攤位上坐了半個多小時,懷硯到臨走也沒碰任何東西,一直在觀察小姑娘。
可惜小姑娘很忙,一點也沒發現,像個勤勞的小蜜蜂在店裏竄來竄去。
用他的話來說,小姑娘落落大方,看起來積極向上、吃苦耐勞,不嬌柔不做作,從某些程度上來說,晏市的名媛們也遠不及她。
“她在這種地方上班要到幾點?”
“這種攤位的營業時間不太固定,沒客人就早,有客人就晚,但再怎麼生意慘淡,一兩點也是要的。”
其實不止,何秘書說了最保守的時間,但看看燒烤街的人流量,想生意慘淡也不容易。
“找幾個保鏢護著點,別被發現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