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硯覺得褚喬問了個毫無營養的問題:“你不會。”
見褚喬能問出這種問題,應該是緩過來一些,總歸不會是大事,便轉頭發動車子。
“我為什麼不會?”褚喬微微撅了嘴:“你是覺得我比較膽小,所以隻有別人欺負我的份,我不敢欺負別人?”
懷硯覺得褚喬這個說法有趣,伸手開了空調:“不是覺得你膽小,而是你向來都知道什麼叫分寸,你知道什麼是將心比心,會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有時候寧可委屈自己一點,也會願意幫助別人,所以如果不是別人把你逼急了,你不會去跟別人鬧矛盾。”
懷硯這一番話把褚喬說的一愣一愣的,她倒是沒想到懷硯還真的挺了解自己的。
說來也是,她不太會拒絕別人,比起自己的事情,倒是願意先以別人為主,可是這種性格她自己也不喜歡,太過包子,因為你對別人的好,換來的不一定是等量的善意。
“我這樣說沒錯嗎?”懷硯看了褚喬一眼,見她有些沉默,也知道自己說到了點上。
其實他第一次覺得非常心疼小姑娘,是在九冶。
那時候見小姑娘站在尤莉莉身後,掉了眼淚,又在包廂裏跟江唯禮說了他們以前的過往,那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是心疼這個小姑娘的,她把別人對她的哪怕一點點的好銘記在心,也因為那一點點的好,可以放過別人對她的惡意。
懷硯身處高位,周圍爾虞我詐,雖然身邊也有幾個交心的好友,可幾個剛毅的大老爺們縱然沒法讓彼此生出什麼憐惜的情緒來。
他也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這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善良,他就是想要上去嗬護住她,不想讓她被外麵的烏煙瘴氣染指。
那是他的小姑娘。
褚喬盯著窗戶角出神:“懷先生好像還挺了解我的。”
懷硯沒接這句話,轉而問:“所以你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是說要做小組作業嗎?小組成員刁難你了?”
褚喬抿著唇,懷硯不愧就是懷硯,一句話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差不多吧。”
懷硯了然:“不是剛剛那個男生?”
“不是他,是另一個男生,我覺得他對我有點誤會,可能也是因為我一直說著急要走,所以讓他覺得我比較矯情吧?”
褚喬語氣帶著點無所謂,可懷硯知道,褚喬向來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
“不過懷先生啊。”褚喬側頭看他。
懷硯順勢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小姑娘一副苦惱又特別乖巧的樣子,懷硯忍不住放低的聲音:“嗯?怎麼了?”
褚喬踢了踢腳:“我今天走的時候放大話了,我說我一個人也能做完小組作業,可是我根本做不完,三天寫五萬單詞的作業,我……我是不是要拿F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