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硯伸手讓褚喬抬頭,果然,小姑娘眼眶都是淚。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家小姑娘這麼嬌氣?
小姑娘都哭了,他語氣再怎麼也硬不起來,隻能好聲好氣的把人哄著:“我沒凶你。”
“你凶了。”
懷硯歎了一口氣:“是是是,那我凶了。”
褚喬抬頭,眼眶帶淚就那麼一瞪,一點震懾力都沒有,還吸了吸鼻子:“你看你承認了。”
懷硯:……
突然想起錢聹說的話,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講道理的都不是女人。
懷硯突然的沉默讓褚喬更委屈了,眼淚珍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嘴裏還不斷念著:“你還凶我,我腳都疼死了,你一路上都不跟我說話,一回來就凶我,我也很生氣啊,那個童黎那麼大的聲音在宴會上喊,說他們兄妹是童晉洲的孩子,那我呢?我是什麼?我媽媽又是什麼?笑話嗎?”
要是說一開始褚喬隻是想要轉移懷硯的注意力,用上了情侶吵架一貫的‘你凶我’來壯膽,說到後麵反而是真的委屈上了。
懷硯何嚐不是心裏疼得不行,小姑娘能想到的東西他想不到?他甚至想得更多。
童黎童晚一出現,目前的格局就有變化了,而且童黎童晚還是跟孟夫人一起出現的,說不好這兩兄妹已經跟孟家統一戰線了,而孟家進來又跟童晉海有來往,這件事裏裏外外都透著對褚喬和童夫人的不利。
再者說,童老爺子是個重男輕女的,不然當初也不會那麼不重視褚喬走丟的事情,反而用利益替童晉海遮羞。
但這件事要從長計議,青楠的股份,一定要拿過來,這是她們母女應得的,而名聲也得要,雖然隻要他站在褚喬身邊就沒人敢說褚喬不好,但這不一樣。
其實相對於童黎兩兄妹到底是不是童晉洲的孩子,更重要的是童晉洲現在是死是活,這關乎遺囑的效力問題。
懷硯把褚喬抱緊,規律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你放心,該是你和童姨的一定不會被別人搶走,就算他們真的是童晉洲的孩子,那也是私生子,童姨和童晉洲有結婚證,是受保護的,你們隻是受害者,要被戳脊梁骨的是他們。”
“而且童姨在青楠這麼多年也不是白幹的,很多老員工心裏都向著童姨,就算童晉洲本人回來,這麼多年沒插手過公司事務,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把權利都收回去,而且還有我在。”
褚喬漸漸冷靜下來,懷硯的襯衫濕了一片,涼涼的貼在身上,但真正涼的是心。
童家這些事越來越讓人看不下眼了。
褚喬哭狠了,哪怕現在冷靜下來還是一抽一抽的,直起身輕輕的推開懷硯,伸手在床頭扯了張餐巾紙:“知道了。”
懷硯伸手用指背撩了撩褚喬的睫毛,因為剛剛哭過還沾著淚珠,眼睛雖然紅紅的,但也更亮了:“真乖,我給你擦藥。”
“嗯。”
醫院給褚喬開的藥是噴劑,但難就難在得揉開,幫助藥物吸收消腫。
可就像醫生說的那樣,褚喬的腳踝扭得太狠了,當時是褚喬和童黎的兩股力氣擰住,褚喬沒撐住,就把腳扭了,和普通沒走穩扭到腳的力道完全不一樣,現在光是輕輕用力碰一下都是疼的,更別談什麼揉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