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沒有上前去打擾,站在門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帶著聞以情離開了。
畢竟是她讓人防火燒了高家,總要回去給大哥一個交代。
睡了好久,禾歲是被餓醒的,她夢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包子,散發著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湊上去咬了一口,卻聽到那包子竟然吸了一口氣。
被嚇得鬆開了嘴,禾歲心有餘悸的睜開眼,就看到在自己身旁那張俊臉,臉頰濕濕的,還有一圈小小的齒痕。
這臉,剛才怕是被人咬了一口……
“餓了?”
聞以川挑著眉,拿著禾歲的手擦拭了自己臉上的濕潤,剛才他眼睜睜的看著她殷紅的唇湊近自己,本以為會有一個香吻,卻沒想到張嘴便咬。
“嗯。”
禾歲吐了吐舌頭,坐起來詢問了聞以川,確定他可以坐起來,幫著讓他靠著床頭。
最近這段時間,聞以川一直多災多難的,好像要把前半生沒吃過的苦全都彌補過來,而罪魁禍首就是禾歲。
聞以川剛坐起來不久,程忠便進來了,除了還散發著熱氣的早餐,還有兩個極為亮眼的紅本本。
“看吧。”
看到禾歲一直盯著那結婚證移不開眼睛,聞以川忍俊不禁,示意程忠把它放到禾歲麵前。
明明沒有什麼溫度,可禾歲拿在手裏時竟有一種燙手的感覺,這轉頭一樣的重量也不像是普通紙張該有的。
那時聞以川把自己帶上車之後,先去了酒店讓她洗去滿身的髒汙,換上幹淨的衣服立即就去了民政局。
認識不過兩個小時,在法律上他們便有了夫妻的關係。
指尖不自覺有些顫抖,禾歲在看到照片上那兩個麵前無表情的人時,不知怎的突然就笑了出來。
這哪裏是像結婚證,明明比開會還要嚴肅,難怪聞以川一直不讓她看見。
看到禾歲笑個不停,聞以川顯然是猜到她在想什麼了,長手一伸,輕而易舉的就把她手裏的結婚證搶了過來。
“我餓了,喂我。”
聽到聞以川恬不知恥,程忠嘴角有著片刻的抽搐,先生還真是越發的會享受了。
對聞以川,禾歲自然是千依百順,她拿著勺子在小心的吹涼之後,才送到聞以川嘴邊,根本就忽視了一旁還有一個大活人。
盡管撒狗糧,不用管我死活。
程忠掩麵,先生一大早把自己從溫柔鄉挖出來,根本就是為了讓他看他們恩恩愛愛吧。
盡是一些利於吸收好消化的東西,沒多會兒聞以川便和禾歲都填飽了肚子,這時,卻從外麵嘩嘩啦啦的進來一大群人。
為首的人便是高良,家裏的事還是焦頭爛額的,公司又出了那樣大的紕漏,盡管他相信聞以川不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可現在最有嫌疑的確實就是他了。
“以川,身體好些了嗎?”
聞以川多傷內裏,高良又沒問過醫生,自然也就認為他就隻是受了點輕傷,畢竟那些斷了骨頭經曆過九死一生的人,哪裏還有心情在這個時候與媳婦你儂我儂。
“身體還不錯,隻是心情不怎麼樣。”
像是看不到高良眼裏的焦急,聞以川不鹹不淡的開口,隻要他想總能找到法子收拾高家,那時高良老老實實的守著自己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向高氏集團施壓。
他向來習慣了速戰速決,而高家的公司本就一團混亂,再加上昨晚那場大火,現在更是火上加霜。
所以才他會不顧重傷也要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畢竟事半功倍。
“你就別跟他扯皮了,我問你,打壓高氏集團股份的事是不是你幹出來的?”
姚菲菲一把推開了高良,她向來潑辣,哪怕是眼前站了天王老子也不知道怕字該怎麼寫,所以高良這個時候把她帶過來,確實能省不少麻煩。
“是我,你又要如何。”
聞以川供認不諱,距他下達命令不過兩個小時,高良就帶著他這一大家子人衝過來了,可想而知高價的公司已經破敗成了什麼樣子。
就算他不下手,很快也會被別的人瓜分。
“你這個混蛋,爸剛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霸占他全部的財產?”
姚菲菲這話實在無理,程忠在一旁都認不出嗤笑出聲,什麼叫霸占?
“我當時提出要收購,是高先生一口回絕了的,現在不過是普通的商業戰爭罷了。”
聞以川可不想和高良打什麼感情牌,如果那時高良同意收購,也確實省了他不少公司,現在又來了這麼一遭,那公司早就不值錢了,如果不是股東董事們的壓力,高良大概會頭鐵的要和自己一直硬剛下去。
當然後果如何,隻要不是傻子大家都能知道會怎樣。
聽到聞以川這話,姚菲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正想再發飆,卻被那柔柔弱弱的聲音堵了回去。
“以川是病人,醫生吩咐了要靜養,你們不要在這裏吵鬧擾人清閑。”
禾歲皺著眉頭,這些人一看便是不懷好意,還是早早地趕走吧。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和我外甥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姚菲菲剛熄下去的氣焰瞬間就被點燃了,她正滿肚子的氣沒處發,現在這個狐狸精一樣的女子出頭可不就是找罵嗎?
“她是我的妻子,你有意見?”
聽到姚菲菲將矛頭指向禾歲,聞以川立即拉下了臉子,沉聲不帶任何情緒。
雖然他臉上依舊帶著病容,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氣場壓得人說不出話來。
姚菲菲看著聞以川染著怒氣的雙眸,張張嘴,喉嚨卻像被人堵住了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瞬間偃旗息鼓。
“川兒,你舅媽一向心直口快,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姚菲菲難堪,高良臉上自然也不會光彩,也就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傳聞中那些對聞以川的評價都是真的。
而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有人在虛張聲勢。
“高先生,您忘了昨天令夫人說過的話了嗎,老夫人嫁了人和高家早就沒有關係了,所以您和我家先生用不著再攀什麼交情。”
省得讓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