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大家世族嫡族有餘蔭庇佑的,都不會去參加科舉了,一是費力不討好,二是餘蔭本來就能給他封官做,何必去和那些讀書人搶,三是和一群讀書人掙,太過於丟人現眼。
所以葉瀾才感到憤憤。
“戰事啊,萬一戰事又起呢?萬一這葉家二小子有狀元之才呢?依哀家看,這倆人也並非不可,反正也隻是要將孔葉兩家綁在一起。”
葉瀾麵露為難之色:“可是,先前我與皇上說的是……笙兒心悅孔淩,非他不嫁,如今突然改口,又怎麼省的?”
太後一副恨鐵不成鋼之色:“大哥你怎麼如此糊塗!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說笙兒與那孔淩私相授受!你拿笙兒的閨譽當作什麼!”太後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我去與皇上說道說道,讓他將笙兒許配給那孔因緯吧,那孔因建參軍去了,又趕不回來定親,這婚事,還是早定下來好些。”
她摸著笙兒的臉,臉上浮現憐愛之色:“隻是苦了笙兒了。”
那葉笙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她也知道父親讓自己在這裏聽,而不是私底下與姑母商量,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雖然她心裏的確是喜歡孔淩的,可事關家族的興衰,容不得她任性。
雖然多年沒有私下想見,但每次公然場合想見太後對她都是一副慈愛的神色,她也知道太後在葉家之中,也就對自己喜愛了。
她蹭了蹭太後,抱著太後的手臂撒嬌道:“若是姑母覺得委屈笙兒了,那就多給笙兒添些嫁妝好了。”
逗得太後直笑,太後拍著笙兒的手,樂嗬嗬地道:“好好,都依你”
送走了葉瀾父女倆,太後身邊的嬤嬤忍不住道:“太後,這是不是太勉強了些。”
太後擺弄著手上的翠玉玲瓏鐲子:“又有何妨,哀家一不要權二不涉政,隻是想要為自家侄女謀個婚事罷了,難道皇帝還要阻止自己不成。”
嬤嬤抬頭看了一眼太後:“可皇上畢竟不是太後親生,不一定親近太後啊。”
“哀家要他親近做甚麼,他母妃早死了,難不成哀家一個嫡母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
“不過哀家禮佛多年,這後宮之中也沒什麼勢力了,就趁此機會,哀家親自道皇帝麵前去說吧。”
“太後,皇上如今年幼,不如去找輔政攝政的丞相大人?”
“先去看看皇帝的意思。”
等太後找到顏清禾時,她正為華武峰頭疼。
她心裏咬牙切齒的,她在這裏奮筆勤書地批著折子,那廝居然在一旁悠然地吃著糕點水果,吃完提子磕瓜子,磕完瓜子吃綠豆糕……就不怕把自己撐死!她恨不得將手中的筆捏斷!
等太後來時,她就像找到救星一般急忙起身行禮:“兒臣見過母後。”
“臣見過太後,太後萬福金安。”華武峰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氣質。
太後見兩人都在,心中一喜,開口道:“皇帝不必多禮,哀家這次來,是想請皇上給哀家侄女賜一道婚事。”
又求賜婚?顏清禾頭都大了。
華武峰倒是知道太後侄女是誰,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顏清禾正想說話,外麵突然一陣喧鬧之聲響起。
陌語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長孫少將軍和巡防營副指揮使打起來了!”
話音未落,王冬又闖了進來,尖聲道:“皇上,皇後娘娘落紅了!”
“皇上!皇後娘娘落紅了!”
“什麼?!”顏清禾一驚,急忙扔下手中筆,也不顧太後和華武峰了,帶著王冬急忙跑了出去:“在哪裏?可是在皇後住的流雲閣?”
“在……後麵的花苑。如今皇後已經被送回流雲閣了。”
顏清禾瞥了他一眼,覺得他在說些廢話。
王冬是聽到消息才來稟告的具體情況他有人不清楚。看著顏清禾疾跑的身影,他愣了一下:“皇上,步攆!”
“你要坐你自己坐吧!”
顏清禾根本就沒有用步攆的習慣,她第一次坐的時候坐在上麵,雖然很平穩,但總有一絲絲搖晃,再加上她自己的心裏作用,生怕自己掉了下去,從那一次之後除非有必要,她就再也沒坐過步攆了。
王冬剛來不久,以為皇上之前慢慢的走是為了鍛煉身體,現在情況這麼急,步攆抬著她跑過去總要比皇上走要快些,還不用皇上跑。聽得顏清禾的話,他一愣,急忙跟了上去。陌語和素蘭也是在一旁追了上來。
留在殿中的華武峰看了太後一眼,慢吞吞地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唇角輕勾:“太後要不要隨臣去看上一看?”說著,不等太後回答,居然抬步就要朝外走去。
太後愣了一愣,笑道:“哀家自然是要去看上一看,好歹也是哀家的孫子。”
便又身邊的嬤嬤扶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