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禾在一旁看著,轉過頭和華武峰說著話:“這幾天還算有些太平日子,奏折都上的少些了,你說我在這幾天要不要改成三日一朝?”
華武峰抿了抿唇,眼前出神,似乎是愣了一下:“皇上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顏清禾似乎是沒看見,臉上滿是苦惱之色:“這每天上朝,雖然隻是遞折子,但每天都這樣折騰,因為苦了那些還在京中的官員。這裏雖然屬於京郊,但來回一趟,也要大半天的時間,他們也不用做事了。”
“不都是派人來遞折子嘛,又不用他們自己跑腿,再說了,哪有每天都有事的?”
本來如果是開承德山莊玩個十天半個月的,顏清禾根本就不用管這些,隻要不是急事,耽擱十天半個月,又有何妨?
可按原本的計劃,他們是準備在這裏待上兩個月左右的,不可能將政事都堆在一起來處理,所以有好些急事還是先遞上折子處理了的。
可畢竟不是早起皇宮中,哪有那麼方便?若是折子不小心被別人說看著去,最後又得讓她頭大。
折子失了是一,在這裏上朝多有不方便,可她更惱的是每天都要抽上大把的時間去處理這些事,在皇宮處理慣了,自然不覺得累,可到這裏就一下憊懶下來了,她哪裏還有心思去處理,可是不處理又不行,若是在哪這權力交給華武峰,怕是再也收不回來了。她皺了皺眉。
也不等華武峰決定,小手一揮:“那就這樣吧,改成三日一朝。”
華武峰似乎沒有在聽她說話,饒有興趣的看著林中的少年郎。
眼見著那些少年都散開了,一個個睜大了眼睛,卻又是小心翼翼的,似乎在尋找什麼,又似乎在提防什麼。
不時有人眼前一亮,上竄下跳的,似乎找到了什麼,仔仔細細地拿了,放進自己懷裏,還要拍拍,要感受到了才放心。咧開了嘴笑得合不攏。
顏清禾將政事往腦後一拋,好奇道:“華愛卿,這第二輪是什麼?朕剛才沒聽清楚。”
華武峰唇角勾了勾。
悠悠道:“他們是在找鈴鐺。”
“鈴鐺?”顏清禾一愣:“這還不好找?隨便走兩步,聽見有鈴鐺聲響,隨著聲音去,不就能找到?”
華武峰輕笑一聲:“這就是咱們長孫將軍愛折騰了,第二局的規矩是在樹林之中找鈴鐺,三柱香內,誰找到的鈴鐺多,誰就是第一,若是誰將鈴鐺弄響了,誰就出局。”
“就不怕風吹得鈴鐺響?”
華武峰聳聳肩:“這就看長孫策是怎樣安排的了。”他神色中,盡是對長孫策的不滿和排斥。
顏清禾看著他的臉色,暗自腹誹:上次尋找皇後之時,見他們關係還蠻好的,可為什麼華武峰對長孫策如此不滿?
華武峰在顏清禾麵前,對這些事情並不掩飾,是因為他覺得,沒掩飾的必要。他憑什麼要掩飾?就算顏清禾真正的掌了權,自己不犯什麼錯,她還能革了自己的職位不成?就算是自己犯了什麼事兒,顏清禾又有這個魄力對自己下手?就算下手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他抿了抿唇。
顏清禾卻覺得好玩,本來她是在樹林的邊緣看著的,可興頭一上來,就躥了進去,誰知道沒走兩步,就聽見叮鈴鈴一聲響。
她頓時瞪大了眼,烏黑的眸子轉啊轉的。
所有的人都轉過頭來看她,要知道這可是第一個碰得鈴鐺閑逛的呢,他們到要看看是哪個倒黴鬼。
可一看見是皇上,一個二個的都眼觀鼻鼻觀心地轉過頭去,繼續尋找著鈴鐺,畢竟是少年心性,都不希望自己在皇上麵前出醜,也不希望被別人比了下去,更何況,長孫策下的賭注都不低,一比二十五。若是他們壓了一百兩銀子,若是贏了,那就兩千五百兩了,對還未成家,吃著家裏月例的少年們來說,這可是不菲的一筆銀子,當然,有私房錢的,那就另算了。
顏清禾見沒人注意自己,自顧自地嘿嘿笑了一聲,彎腰就要去察看那顆鈴鐺。
那鈴鐺呈青綠之色,用了青色細線綁在那草叢抽出的穗上,就像是結的一顆種子,極其的不顯眼。
顏清禾捏起那顆小小的鈴鐺,原來是原形的,這樣就算風吹得那草穗亂動,鈴鐺裏麵的珠子也隻會悄悄滾動,不會發出聲響。她還以為是那種呈喇叭形的風鈴鈴鐺呢。
這時長孫策已經陰著臉滿頭黑線走過來了。
顏清禾抬頭,仿佛沒有看見他的臉色一般:“你這鈴鐺怎麼做的?”
長孫策深吸了口氣,畢竟顏清禾是皇上,他不可能對顏清禾發難,隻是神色仍舊有些不鬱,他是個直性子,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堆著笑臉陪笑,他緩緩開口,聲音略沉:“這是臣請寧城的金樓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