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一目十行的看起來,原本元懿帝以為這封信會有滿頁的字,哪知隻有寥寥幾字:
元懿二十七年,洲國長公主,青國元梨皇後崩。於青國鵷鶵宮。
元懿帝身子晃了晃,臉上出現了絕望的神情,頹然的倒了下去。
元懿帝身旁的太監連忙對著外麵喊道:“太醫,傳太醫!”
徐風輕也連連上前,對此時的情景很是迷茫,怎麼回事?青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盡管她很想知道,卻也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上前一步,掐住了元懿帝的人中。
元懿帝緩緩地醒了過來,而此時太醫也背著藥箱,急切的趕了過來。
所有人焦急的將元懿帝抬入裏麵的臥榻上,太醫們紛紛開始診治起來。
徐風輕自然不能進去,垂眸,瞥到方才元懿帝看到的信紙,心顫了顫。
餘光看向旁邊,見無人往自己這個方向看,便緩緩地小心翼翼地靠近,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偷偷的拿起那張紙。
原本也想要看一看那張紙裏寫的是什麼,看見那寥寥幾字後。
臉色大變,血色盡失。
怎麼會?雲兒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死了呢?
謊報消息?
徐風輕在心中暗暗的想到,卻極快的在心中否定掉,不可能,沒人敢做這麼大膽的事情,畢竟這種事情屆時派人去查一查,雖說耗一些功夫,但不是說不能查出來,沒人不知道這一點。
可是雲兒怎麼就死了呢?死於什麼原因?雲兒那麼狡猾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死?
盡管如此,徐風輕整個人還是忍不住的望那方麵想,身子和元懿帝一樣十分不穩,徐風輕扶著一旁的金鑾柱,嘴裏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徐愛卿。”
徐風輕忽然聽見元懿帝喊自己,不得不整了整衣襟,恭敬的走了進去,對著元懿帝福了一福,“陛下。”
“你去……你去青國好好查一查雲兒的事情。另外,此次你去一趟昆侖山去和雲墨仙人說一說這件事情。”元懿帝氣有些不勻的道。
徐風輕抱手,又一躬身:“遵命。”
卻捏緊了袖子,她本來就想說是請病想要去昆侖山和青國一趟查一查虛實,既然元懿帝這麼一說,恰好合了她意思。
她不信,不信雲兒會這麼死去。
盡管如此,徐風輕退出金鑾殿的時候,腳步十分虛浮,從身後看,仿佛隨時有可能倒下去。
絲毫不像當初行軍回來時,大刀闊斧,像個爺們一般走路的徐風輕。
顏清禾見如今時間尚早,也顧不得明日下山,早早的收拾了包袱,留了一封信,和雲裳一塊下了山。
習武歸來的漣俏,剛進了顏清禾的房間,看見桌上放著的信,臉色一變,剛要追出去。
雲墨仙人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漣俏。”
漣俏跨出門檻的右腳僵了一僵,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了回來,“師父……雲兒下山了……”
“唔,我知道。”雲墨仙人挑眉,悠悠的說道。
漣俏睜大眼睛:“那師父我也想要下山。”
“你不行。”雲墨仙人淡淡的道。
“為什麼?”漣俏撅起嘴,不滿的道,“師父你真的偏心啊。”
雲墨仙人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不經意的揮去了倒在衣袖上的茶水,不輕不重的道:“那行,除非你像雲兒那般把我要求的做完就可以下山。”
漣俏:“……”
說了不等於沒說麼?
拜托,她要的不是這個答案好嗎?為什麼雲兒的要求那麼低,而她的要求那麼高……
不公平啊不公平。
漣俏連忙追上了雲墨仙人離去的步伐,急著要辯駁這件事情。
在昆侖山名為多學一些東西,實則是養傷,畢竟除了雲墨仙人,幾乎所有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四個月下來,多多少少也都完全痊愈了。
顏清禾背著包袱,而雲裳則時不時扶一下顏清禾,畢竟這四個月,顏清禾也常常用盲杖學著走路,也學會以風聲辨別方位,除了一些麻煩的事情,幾乎和常人無異。
顏清禾到底在這昆侖上待過那麼些年,自然知曉下山的路,不到多少時間就到了山腳。
在此時,她換上了竹清的人皮麵具,她甚至在心裏暗暗的想到,若不是身份轉換,這個麵具可能以後都用不到了吧。
而雲裳則是直接將原本臉上的麵具撕下來,以原本的麵目示人,她原本生的美豔動人,此時臉上帶著病容,倒平白添了幾分弱柳之姿。
顏清禾咂咂嘴,有些小慶幸的想到,她身邊那麼多美人,若是那一天拉到一塊,走在街上,必然回頭率很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