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顏清禾這麼說,蒙兀大汗身形不穩,手指死死的握著那快玉佩,身子向後傾倒,不甘心的喃喃,“你怎麼死了,我都還沒死,你怎麼就死了……”
顏清禾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但同時眼神忽然凜冽起來,握住袖子裏藏著的匕首。但很快,這已一抹凜冽之色便被她壓下去,現在的時機不對!
若是現在殺了她,恐怕,不出半刻,自己就被所有草原人追殺。
而如今她們人生地不熟,必然喪命!
顏清禾有些遺憾,畢竟這麼好的機會,躺在毛毯上的蒙兀大汗,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緩緩地步出了氈包。
接著就有勇士將她帶回了桑索的那片地域。
雲裳早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到顏清禾,就趕緊圍了上來,上下打量顏清禾:“主人,你沒事吧?”
看見顏清禾唇上的那痕跡,捂了捂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那裏,很明顯,主人的唇上是牙齒咬出來的痕跡。
“主人……你的唇……”雲裳的小心髒顫抖的道,忍不住問出來。
顏清禾回過神,下意識的捂住唇,擔心雲裳想歪,可她不知,自己此番捂嘴的動作,更加讓雲裳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雲裳眼中已經有了淚意,聲音有些哭腔:“主人,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奴婢沒用,怎會讓主人受這般淩/辱!”
顏清禾一聽,登時心中澄澈分明,有些苦笑,“雲裳啊,這一次,真的是我自己咬破的。”
雲裳不信的問道:“真的?”
顏清禾聽著她這半信半疑的語調,更加哭笑不得,“不然,若是這蒙兀大汗真的相對你主人我做什麼,如今我還能安然的站在你麵前?”
雲裳想了想,也是,不過最近她的腦子越發不濟事了,許多簡單明了的事情自己都想不清楚,想到這裏,雲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好吧,主人,奴婢想錯了。”
“別稱奴婢了,你為我賣命,我如何好意思呢?”顏清禾輕輕地笑了笑,慢慢的回了氈包。
“是。”雲裳也笑道,雖是這麼說,但是其實這一切並沒有改變,還是乖乖的聽顏清禾的吩咐。
顏清禾則是無奈的笑了笑,進了氈包。
而此時,桑索卻急急的出現在氈包外的門帳處,用著生澀的中原話道:“梨子姑娘,你在裏麵麼?”
顏清禾沒想到桑索會忽然過來找自己,為避免他誤會,便抿抿嘴,掩蓋住了嘴上的那處牙痕,道了聲:“不錯。”
然後緩緩地走了出去,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桑索見顏清禾無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不放心的道:“梨子姑娘,你沒事吧?”
他並非不明白他父汗,要知道從梨子的黑綾摘下來時,他便知道,此事一定會傳到父汗那裏,誰知,今天一大早梨子姑娘就被叫去父汗那裏。
要知道,父汗極度迷戀那女人,若沒有那女人,自己的母妃,恐怕也不會鬱鬱而終……
顏清禾微微一笑,“我沒事。”
桑索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才算落地,鬆了一口氣,他慢慢的道:“那梨子姑娘方才被父汗叫去是因為什麼事情?”
“唔,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大汗讓我認一塊玉佩,並問了我那快玉佩的來曆,我剛好知道那塊玉佩,便告訴了大汗,順便說了幾句那玉佩的主人已逝十六年的事情。”顏清禾簡潔的將整個事情一句話說完,她並不想節外生枝。
聽見“玉佩來曆”“玉佩主人已逝”而點重要點,桑索的情緒有明顯的起伏變化,剛開始憤懣不堪,倒後麵變成低沉的一歎。
歎的是她母妃居然為了早已經死去的人而傷心那麼久,最終傷了身子,病逝。
“怎麼了?殿下找我就是為了這幾件事情麼?”顏清禾感覺桑索沉默了好久,便主動開口問道。
桑索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一拍手道:“馬上要到午時,我是來找你過去吃午飯的。另外,想要問一問梨子姑娘在這裏要待多久?”
顏清禾笑了笑,對著桑索道,“怎麼,殿下倒是要趕我們走了?”
“沒有……”桑索用著生澀的話,急促的想要解釋,“我沒有,隻是單純的問一問,你要待多久的都可以……”
顏清禾見桑索這個樣子,忽然生出一股逗一逗他的心思,便道:“那殿下想要我們待多久呢?”
自然是越久越好。
桑索在心道。
但是,桑索說話做事都極有分寸,這也是草原大多數人信服他的原因,“來者皆是客,我們自然十分歡迎,隻要梨子不想家,想待多久都可以,我們草原是絕對不會趕梨子姑娘的。”
顏清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道:“那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好好在這裏多玩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