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他便是獨自一人,將葉曦傾攙扶著回了寢宮,辛虧是傍晚時分,一路上倒是沒有遇見些什麼其他的人。
回來之後,丫鬟忙著為葉曦傾沐浴,一邊更是落下了心疼的眼淚,而葉曦傾的眼淚,似乎在那後山的時候,便是已經落空了,甚至在那個時候,葉曦傾的心裏,萌生了一個想法。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得到些什麼緩衝作用,反而是加速了葉曦傾的想法的實現。
翌日,便是太皇太後傳著葉曦傾與水輕塵到宮殿裏麵去,然後宣布了他們的訂婚日期,可是,葉曦傾的麵色,卻是比哪一次都更加的憔悴。
“皇祖母,兒臣,兒臣不願...”說完之後,葉曦傾便是將臉轉到了一邊,她不願這個樣子,去見水輕塵,她覺得自己髒了,已經配不上水輕塵了。
兩人看的很是疑惑,“怎麼?宛兒,你是不願意嫁給水副將了嗎?當初也是你說的喜歡水副將,哀家才為你安排了這樁婚事,如今,已經是快要到你出嫁的日子了,怎麼反而到了今日,你竟是要悔婚了?”
太皇太後不明所以的問出了這番話,一旁的水輕塵看的很是著急,然而,就算是如此,太皇太後似乎看出來了葉曦傾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便是立即的吩咐下去,“傳哀家口喻,三日之後,水副將升職為左將軍,與黎尚王朝四公主葉曦傾完婚。”
葉曦傾聽著太皇太後的這一番話,更是落下了兩行清淚,水輕塵與葉曦傾四目相對,水輕塵的心裏,到底是有些輕鬆的,可是見著葉曦傾這一副模樣,隻以為她是被感動的哭了,哪裏會想到,她之前會遭遇到了這種事情。
“好了,左將軍,你先下去吧,哀家有事要與四公主吩咐,快回去好好的準備,迎娶新娘子吧,哈哈哈...”
太皇太後有些滿意的說出了這一番話,可是在葉曦傾聽來,卻是話中帶刺,她恨不得此刻將自己,深埋在了地上,甚至後悔為什麼沒有當場自殺。
“皇祖母...兒臣...兒臣想要悔婚”,當水輕塵走後,葉曦傾便是立即守候在了太皇太後的身旁,十分委屈的說到,而太皇太後哪裏知道葉曦傾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反而是十分的氣氛的說到:“怎麼?是水輕塵對你不好?哼,哀家之後可是會好好的教導她的,竟然敢欺負我的孫女。”
這一番話語,在葉曦傾聽來覺得無比的刺耳,“不不不...不是水輕塵的問題,而是兒臣自己的問題,是兒臣不想嫁給他了,是兒臣配不上他。”
說著,便是兩行清淚又無聲的從臉頰劃過。
太皇太後擺正了葉曦傾的身子,“到底是怎麼了?我的孫女啊,說出來哀家替你做主,是不是水輕塵欺負你了?他要是敢欺負你,哀家明日就貶他的官”,太皇太後的手,輕輕的放在了葉曦傾的後背,替她慢慢的輕敲著,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可是,太皇太後越是這樣說,葉曦傾的心情,卻越是沉重,葉曦傾閉上了眼睛,將頭埋在太皇太後的手裏。
“皇祖母,兒臣不願意說,也說不出口,求你,求你撤回我們的婚事吧,是兒臣,配不上水輕塵。”聲音很小,但太皇太後足夠清楚的聽見。
太皇太後重重的歎了口氣,“皇家說出去的話,哪裏有收回來的道理啊,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問你你也不說,還是回去好好的準備吧,三日之後,你就要嫁過去了,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夫妻之間難道還不好解決嗎?”
葉曦傾抬起了頭,眼睛剛好對上太皇太後的眼睛,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十分決絕的說到:“兒臣,兒臣已經不是清龐之身了。”
說完,便是立即將頭又埋了下去,太皇太後聽著這話,更是十分的生氣,“什麼?”
轉而便是立即的又回過神來,“你說,是誰?你到底怎麼了?哀家平日裏對於你的教導,難道都是龐費了嗎?”
太皇太後立即的起身,使得葉曦傾的依靠,一下子落空了,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兒臣從未忘過皇祖母對於兒臣的教誨,隻是兒臣,逼不得已,在後山,被人給輕薄了。”
葉曦傾頓了頓,繼續補充道:“所以,兒臣肯定懇請皇祖母,撤回這一場婚事吧,為了兒臣,也為了水將軍,他值得更好的女子,而不是我這一種殘花敗柳。”
不知道葉曦傾究竟是廢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這一番話,隻是太皇太後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那些溫柔慈愛,便是立即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