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靈毓咬牙,恭敬道:“公子放心,我自是不會拿我的命蠱來賭。”

開玩笑,命蠱可是每個養蠱人的本命,一旦被殺,養蠱人輕則重傷,從此與蠱無緣,重則身體變成能夠吸引萬蠱的肥料,若是無人在旁驅蠱,會被萬蠱肢解而死。

她很惜命,絕不會用性命做賭注。不過這路上殺不了人,到了京城她總能找到時機的。

“那就好。”黎逸軒見她安分,心裏鬆了鬆,他隻能保證他們路上的安全。苗靈毓好歹也是個聖女,同歸於盡的本事還是有的,萬一真把她逼急了,他們兩邊都討不得好。

“不過,我還有一事要問,太上皇不是早就歸隱了嗎?何時竟與你們苗疆搭上邊了?”

苗靈毓眼眸微閃,笑道:“公子在異國他鄉,有所不知,太上皇半個月前突然傳召了太醫,說是染了風寒,他老人家十幾年沒出現了,這突然召了人,想必是要出世看看了,我苗疆自然要去見禮,這一來二去的關係自然就近了。”

黎逸軒輕點了點頭,問道:“太上皇身體如何?他年紀大了,身體想必大不如前了吧,若是必要,我傳個書給我爹,讓他去看看。”

苗靈毓道:“公子多慮了,聽我大爺爺說,太上皇身子骨好著呢,看起來倒像是比十幾年前還硬朗些。”

“是嗎?那就好。”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東淮太上皇十五年前就退位了,那時他已經年近七十,退位後便隱居了,除了東淮帝,無人知道他的住處。

這十五年來沒有一點關於他的消息,便是生病請太醫都沒聽說過,世人皆以為他死了,已經被秘密葬入了皇陵。

十五年過去,太上皇應該已經八十五了,想想十幾年前他曾見過太上皇一眼,看著就很虛弱,連他爹都說太上皇活不過三年,如今說太上皇的身子骨比十幾年前硬朗,這裏麵若是沒有貓膩他還真有些不信。

外麵,慕璟修耳力不凡,裏麵的話無一例外都進了他耳朵,倒不是他偷聽,實在是那兩人根本就沒特意壓低聲音,想必是黎逸軒有所倚仗,壓根就不怕他查出來。

不過他既聽到了,該查的還是要查的。

給水淼使了個眼色,水淼點頭示意。

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走著,皇上先他們一步回京,算算時間,應是能在東淮的儀仗隊到京城之前到達,有皇上招待,他們倒也不急著趕路。

來時用了近十天,回去時生生脫了半個多月。

剛到京城城門口,苗靈毓便要求下馬車。

看著馬上的一對璧人,她唇角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看著慕璟修道:“多謝世子捎了我一程,他日必有重謝。”

說完便自己進了城,在街道拐角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