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裏。
死一般的靜寂。
隻有那沉重的呼吸聲。
那漢子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汗水,此時林濤已經死了,那漢子呼吸也是越發的沉重,之前一直壓抑著呼吸,此時一放鬆,那就是疲憊和劇痛。
一想到自己少了一隻胳膊,雖說才剛剛割下,隻要保存好立馬手術還是有希望能夠接上的,但就算接上了,那一條手臂也就勉強也活動,怕是勺子都拿不穩。
畢竟醫學的進步每一步都是突破性但同時也是舉步維艱的,但像是神經元這一塊,哪怕入門了幾十年了,但現在也就勉強算是能夠運用。
像是斷肢重接,一般來說越小的部位,神經元越少,那就能複原的更完美,比如像是手指,但完美也就僅僅這一點了,若是再大一點的部分,比如整個手掌,能接上的全世界都屈指可數,而這後遺症就已經很明顯了。
畢竟是重新接上的,而且重接的麵積越大,神經元越多那後遺症就更明顯,畢竟現代醫學隻能做到這一步,而常見的後遺症,比如肢體失靈這都是很正常的。
要是一隻手臂的話,接能接上,但能勉強活動那都是最好的結果了,極有可能接上也隻是一個擺設。
所以那男子此時內心的憤怒近乎是摧毀了自己的一切思維,所造成的就是疲憊,此時男子就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或者說是給自己一點接受這現實的時間。
突然。
一聲細微的聲響響起。
轉身離去的男子腳步一頓,下一秒一低頭,入目就是一縷勁風襲來。
“誰?”
那漢子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下一秒一隻有力的胳膊勒住了自己脖子。
下意識漢子就要反抗,但下一秒鮮血激射的聲音響起,那是自己。
巨疼再次襲來,男子眼睛不由自主的睜開了滾滾煙霧中隱約可見那冒著寒光的刀尖刺入了自己胸口,以及那拔出時的鮮血飛灑。
一刀又一刀。
漢子反抗的手伸到一半都是徹底僵住了,在那一刀又一刀下逐漸眼睛一點點失去神色。
而男子背後,抱著漢子的林濤隨著一刀又一刀刺下,整個人動作也是越來越遲緩。
直到漢子落氣,林濤也是直接砸在了地上,整個人呼吸緩慢的嚇人。
這幾分鍾的戮戰,淒慘到了極致,傷口,鮮血,血肉,這些詞彙都不足以完全概括這幾分鍾的交手。
而現在林濤已經徹底盡力了,徹徹底底的盡力了。
“好累!”林濤嘴唇哆嗦,莫名的感覺到身體一點點的失去感覺,同時那大腦越來越沉。
恍惚中,一個人影躍上腦海。
那是落依楠,從小到大,一起接受訓練,到後來分開執行任務,在兩人都沒有在想過能見過對方的前提下,兩人都逐漸的越來越強大,成了那極少數存活下來的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歲月的無聲流逝,那從小到大的回憶接連閃過。
很快。
快到林濤都沒有時間細細品味那記憶中的一點一滴。
“是要死了麼?”
林濤無神的瞳孔緩慢的眨了眨。
“不,是記憶太少了,這麼多年了走南闖北,但是在記憶中卻很少有和落依楠一起的記憶,很少,世界美好,但我們都沒有真正的去過,我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