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要學會虛與委蛇。”林濤似懂非懂的看著老頭子。
“辦事盡力，但辦事的過程中要學會做一個傻子，你能看得透也可以說的透，但做，得領導說了可以做，那才能做。”老頭子嘴角含笑看著林濤。
“複雜啊。”林濤聞聲不由歎息了一聲。
按照自己的打算這次的事情自己就如同一頭孤狼一般，盡情的發揮自己的能力就好了，但現在看來這事不可取。
“有什麼尺度要求麼？”林濤回過神來問道。
“兩問三不問。”老頭子立刻舉起了三根手指。
“第一，可以問計劃，但不能問目標，第二可以問過程但不能問結果，第三絕對不能問為什麼！”老頭子沉聲說道。
“就比如這次計劃，你可以向老王或者老龍刨根問底的問這次計劃的周全，而且是你一定要問，你絕對不能按照你的風格來，這在體製內是大忌，要遵守領導的指示這是重中之重。”
“而不能問四大家族究竟是犯了什麼事，他們告訴你有鬼，那你就堅信有鬼，因為上頭的博弈，那不是我們能關心得，第二問你可以問這實施過程中的一切細節，比如你可以做到那一步，能有多大的權限，但絕對不能問抓到之後怎麼辦，因為那不是你能了解的，你還沒資格參與到那一步，而最後一問，很簡單，領導說什麼那就是什麼。”老頭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我完全就是沒有一點主動權咯？”林濤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你還想要什麼主動權？”老頭子一聲嗤笑：“在你沒到那個層次時，你永遠都沒自己的主動權，況且除非你站在了最頂峰，否則你永遠沒有主動權，這同樣包括我，包括王處長，包括龍中將，這就是體製，這就是政場。”老頭子伸出手拍了拍林濤的肩膀。
“所以當年我退了啊，因為我很討厭這種風格，但不管在世界那個角落，你都要堅信，政場必然是血腥的，聽話辦事才是生存之道，這也是潛規則。”
“哎。”林濤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那如果他們最後……”林濤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噓，不要想到那一步。”老頭子一揮手直接止住了這個話題，畢竟再說下去就有點敏感了。
林濤也是明白這一點，張了張嘴頗有幾分不甘的閉上了嘴巴。
而老頭子已經拿起抹布開始收拾了桌子了，林濤也拿來拖把幫忙。
好半響，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起來。
“林濤，再坐一會兒。”
正欲起身收拾的林濤聞聲立刻坐回了椅子上。
“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我們沒有好好坐下來聊聊了，這次陳凱的死……”老頭子話音一頓。
而原本懶散坐著的林濤下意識麵色一沉。
氣氛刹那間沉默。
“這是命。”半響林濤抬頭露出一絲苦笑說道。
“是啊，這就是命啊。”老頭子嗤笑了一聲。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去吧去吧，另外把琳達帶到軍區去，關於琳達身份這事得給那老家夥上點眼藥了，兩個多月了，一個身份都沒辦下來，不像話。”老頭子嘴角含笑說了一句。
原本老頭子眼中是有很多話的，但隨著兩次沉默，老頭子也是沒心在說下去了，林濤自然明白這一點，點了點頭直接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