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這一刀後,林濤起身一看,自己肩膀上多了一條血線,那是在那一瞬間被傷到的,林濤都不知道自己中沒中刀,太快了,這人的刀實在快到不可思議。
而此時那人又躲了起來。
林濤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武士刀在手裏一甩,整個人直接站了起來,此時硝石煙已經散了不少,最起碼露出了四周能見度不高的密林。
別說本就是冬天,冷風吹拂瘴氣彌漫在山林,再加上這硝石留下的淡煙,頗有一種大雪紛飛,刀客對決的武俠之風。
“蹭。”
金鐵交加的聲音劃過耳畔。
林濤整個人後退了好幾部,手裏武士刀應聲而斷,同時林濤肩膀上又多了一道血線,這次可不是劃破皮膚,這次是直接切入了林濤的肉裏,若不是林濤斜靠著一棵樹,那刀砍進了樹裏再加上刀擋住沒辦法再繼續砍下去,不然怕是這一刀就能將林濤給砍成兩段。
將斷掉的武士刀丟在地上,林濤反手在樹下一淘,一把武士刀落在手裏。
在之前武士刀被砍斷的那一刻,林濤就知道對方手裏拿著武器根本和自己就不是一個檔次的,自己這個是小手槍,人家的是加特林。
自己這刀連和對方硬撼一次的資格都沒有,每次都自己抬刀喚來的就是被斬斷。
“呼……”
沉重的呼吸。
林濤眼睛死死的看著四周,而左邊的一顆樹後,一個人影微微喘著粗氣。
“你還有一刀,揮出來。”
林濤靠在樹上,目光直指那一棵樹,以及樹後那個人。
“七刀是你的極限,況且你還對我劈砍了這麼多刀,這消耗了你太多太多的體力,以你的年紀已經扛不住了,還留著那一刀幹嘛,太山建仁。”林濤沉聲一吼。
而樹後麵,那人聞聲緊緊握住刀的手一頓,旋即一步步走了出來。
林濤也立刻站起身,眼中滿是冷漠的看著這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之前還看不出來,此時隨著這人緩步一走,立刻蒼老和疲憊一覽無遺。
“七刀居合是你的極限,現在你已經砍了六刀了,還差一刀,來。”林濤手腕一轉,武士刀直接豎在了麵前。
“如果……”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絲無奈,帶著一絲不甘:“我還能年輕十歲,初見麵的一刀你已經死了。”
“歲月最是無情。”林濤搖了搖頭,而後武士刀往地上一放。
太山建仁也立刻踉蹌了幾步,直接跌坐在地上,那喘氣聲猶如老牛一般再無掩飾。
初見麵的一刀,太山建仁便是直接使出了居合,目標就是直取林濤的頭顱,但那一刀失手了。
隨後的那十秒,太山建仁緊閉著一口氣每一刀都是直取林濤頭顱。
但總是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
人生,當某一刻你在做一件你已經習慣了無數次的事情時,突然發現,自己做的比上次差了,在沒有其他可能時,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自己老了,已經力不從心了。
差一點,永遠差一點,這是歲月在提醒自己,用最溫柔同時也是最殘忍的事實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