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輕:“……”
嗬!我一個連千年蛇妖都見過的人,會對這些個東西感興趣嗎?
她頓了兩秒,指著正在用紅/纓槍頂喉的人問:“你會這個嗎?”
沈鉞搖了搖頭。
“那光腳踩鋼刃呢?”
“不會。”
“胸口碎大石?”
“……”
沈鉞默了一會兒,突然探出舌麵把臉湊到許言輕跟前,麵無表情道:“我被燙著了。”
……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許言輕臉色一瞬間漲的通紅,果斷伸手把沈鉞的腦袋轉向了另一邊:“看!那裏有美人在跳脫衣舞!”
許言輕當然是在說胡話。
兩人互相傷害了一波,心滿意足的回府去了。
穆安和林夭正在探討臨安界內群妖盡肅一事,許言輕聽了兩耳朵,又慶幸起當日沈鉞沒有找穆安幫忙來。
穆安見著她還是忍不住尷尬,動作頗為局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沒話找話道:“你們的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他幹巴巴地笑了一聲,說:“也沒幫上什麼忙。”
他和姚玉兒、林夭、陳嫣四人本來是打算在沈鉞婚宴當天、喝完喜酒就走的,去和沈家二老請辭時,許言輕就在旁邊站著,聽他們這麼說,心裏不舍的同時又有種上學時考試作弊沒被發現的慶幸——沈鉞既已成親,自然不適合再跟著他們走南闖北,如此一來,不就相當於把沈鉞黑化的可能徹底扼殺在搖籃裏?
許言輕頭一次切實感受到了這樁婚事帶來的好處。
然而這念頭剛在她心裏閃過,她那危急時刻永遠派不上用場的垃圾係統就說話了,像是在刻意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一般,係統用幹澀而無感情的聲音道:“警告,宿主必需遵循原著劇情線。”
“喲,你還在呢?”半晌,許言輕出言諷刺:“你今兒要是不出這聲,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她挑了一下眉,把沈鉞似笑非笑的表情學了個八成:“現在才說這話有點晚吧?我跟沈鉞成親走原著線了嗎?沈鉞中途回家走了嗎?林夭莫名其妙出現在臨安是原著劇情嗎?”
“劇情早八百年改的作者親媽都不認識了好嗎!”
她最後“嘖”了一聲,一錘定音。
係統毫不心虛,在一陣理直氣壯的電流聲後,重複道:“警告,宿主必需遵循原著劇情線。”
許言輕:當事宿主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她在心裏又諷刺了係統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道:“那個……”
在場數人的視線齊刷刷朝她投過來。
許言輕停了停,語氣艱難:“我長這麼大,也沒出過幾次遠門,還挺想跟穆大哥他們一起去看看外麵的風景的……”
她越說越心虛,聲音漸漸低下去,眼看就要受不住這群人探究的目光又委屈巴巴地看向沈鉞。
沈鉞回視她,兩秒後調頭道:“嗯,我也想繼續和穆大哥他們遊曆。”
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沈鉞他們先在沈府辦婚宴,待婚宴結束後,再和穆安一行人一起上路。
說話間沈鉞又看向許言輕。
許言輕眨眨眼,露出了一個頗為心虛的笑。
沈鉞便搖搖頭走近她,一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說:“早點回去歇著吧,過兩日就又要忙起來了。”
許言輕“哦”了一聲,知道他說的是婚禮事宜。在此之前,許言輕對“成親”這兩個字始終沒什麼具體概念。
她長於21世紀,現代人對結婚成家不如前人重視,以致她一直沒意識到嫁給沈鉞到底意味著什麼,直到向來看她不順眼的陳嫣某天晚上突然敲開了她的房門,然後扭扭捏捏的給她道了個歉。
“雖然我還是不喜歡你,”她抬了抬下巴,連道歉都是趾高氣昂的:“但看在沈鉞的麵子上我也不會為難你,不過你以後要是被我發現做了什麼對不起沈鉞的事,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
頓了頓,磨蹭著從袖口掏了件銀飾遞過來:“我們是朋友了。”
姚玉兒一直是個別扭的姑娘,鮮少有這樣有話直說的時候。許言輕怔怔地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又盯著她離開時不自在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成親意味著從今以後和另一個人交織在一起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