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奮力動了動肩膀,強烈表達了自己想要去到沈鉞身邊的意圖。
麵具男見著她的動作,不滿的皺了下眉,手上正要施力繼續控製許言輕,就見一隻匕首擦著許言輕的肩膀沒入了麵具男的小臂,下一秒,沈鉞已經出現在了兩人中間,將許言輕穩穩的擋在了身後。
“我剛剛不是說過嗎?”他衝著麵具男,突然歪頭露出一個笑:“知道我心狠手辣,就別動我的人。”
兩人就像是比著誰笑得更好看一樣,一個比一個愛好,隱藏在笑意下的眼神卻一個比一個冷。
許言輕無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還是四肢僵硬無法動彈,但這並不影響她擁有一條靈活且活躍的舌/頭,於是雙方對峙的緊張時刻,就聽許言輕突然開口道:“小奶狗突變霸道總裁。”
她聲音其實不大,奈何場上其他兩人聽力絕佳,沈鉞聽見了也沒什麼反應,稍遠一些的麵具男身體卻倏然一僵,視線再次朝許言輕看過來。
良久,他“嗬嗬”一笑,麵不改色地垂頭拔掉了自己小臂上的匕首。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滴在地上,很快便彙聚成了一灘,他卻看也不看,眼睛隻盯著許言輕。
許言輕被她看得心裏發毛,悄聲問係統:“那個麵具男是不是有毛病?老看我幹嘛?”
係統當然不會給她答案,許言輕疑惑的偏了偏頭,然後詫異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能動彈了,當即也顧不上別的,連忙跑到一棵樹後躲了起來。
邊跑還邊衝沈鉞喊:“你安心打你的架,不用管我!”
她以為兩人勢必要打得天昏地暗,熟料麵具男似乎並沒有和沈鉞交手的打算,聞言也隻是淡淡掃她一眼,隨即後退兩步,一言不發便要跑。
沈鉞下意識去追,跑出兩步又猶疑著扭頭看了許言輕一眼,隻聽後者十分懂事的大喊:“你想幹嘛就去,別管我。”
沈鉞這才放心的追上去。
兩人一走,先前那道看不見的屏障倏然被撤掉,前院的喜樂微不可察的停了片刻又重新響起,立於人群中央的一對兒新人卻沒了動作,然後在周圍的驚呼聲中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一個是木偶,一個變成了剪紙。
人群慌亂了一瞬,不知是誰先看見了院裏的許言輕,高聲喊了句“在那兒”,將眾人的視線又吸引了過來。
林夭反應最快,眉毛一皺便意識到自己先前一直被困在了結界中,然後兩步上前扶住了許言輕:“沒事吧?”
“沒事。”許言輕搖搖頭,兩秒後又道:“壽宴當天破壞沈鉞陣眼的人出現了。”
“是誰?”林夭麵色頓時嚴肅起來,卻見許言輕又一搖頭,說:“不知道,他戴了白色的麵具,沈鉞去追他了,往那個方向。”
她指了指兩人最後消失的方向。
雖然她也不知道兩人到底去了哪兒,但像林夭這種修道之人,想必多得是尋人的法子。
果然,林夭僅僅是看了兩人離開的位置一眼,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又飛快以手作指在上麵寫下了沈鉞的名字並點燃。
白色的煙霧漸漸凝成一條線,在空中跑得飛快,林夭收回手,一秒都沒有猶豫的追了上去。
他離開之後,剩下的人才斷斷續續圍了上來。
穆安跟姚玉兒跑在前麵,之後是賓客和府內丫鬟,沈家二老落在最後。
“怎麼回事?”穆安問。
“有人造了個結界將沈府隔成了兩個空間,你們在前堂,我被困在了另一邊,沈鉞和林夭現在去追那個人了。”許言輕壓低聲音飛快解釋了兩句,然後擠眉弄眼的朝人群外的沈母示意。
沈母回過神來,輕聲吩咐了身旁的華容幾句,立馬便有下人引著賓客去了旁的地方。
“單找著我們家少奶奶一個人可不算贏,得一起找到我們家少爺才行!”
丫鬟笑嘻嘻道,三言兩語將這場事故變成了事先設計好的找人遊戲。